不等钱大人开口,赵知行就沉声打断,“周大人,还是先论正事吧。”
钱大人讥讽一笑,不顾他还僵在原地,侧身跟赵知行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赵知行微微点头,却依旧犹豫着。
若是荒地挪些距离自然不是大事,可偏偏一侧是村庄一侧是农田,钱大人之言确实有几分道理,可是否真的有必要大费周折地挪这段距离,倒令赵知行犹豫不决。
周大人也回过劲来,收敛起怒火跟赵知行说着自己的观点。
双方一时陷入僵持,久久不能定夺,眼见几位大臣面上都微微泛了白,赵知行便沉声让他们先回去歇着,“今日就到此吧,还请诸位好生休息,明日养足精神再议。”
“是。”
几位大臣许是也累了,纷纷安静散去。
赵知行拧着眉带江晚往回走去,火把明明暗暗照在二人身上。
江晚轻笑着拉住他的袖子,见他看来柔声说道,“你们军中向来会用沙盘推演,不如直接做个类似的河道沙盘来试试?”
赵知行一愣,他倒是从没想过这个,思索一阵发现确实可行,将人搂入怀中夸赞,“江晚,你真厉害。”
江晚笑着拍了拍他,“快些准备吧,时辰不早了。”
赵知行一想也是,低声吩咐王全去喊箫润生来他帐中,又让他快些去准备东西。
为了尽量还原真实河道,王全兢兢业业地连夜带人去挖了山土跟河泥,又回府中取了一个沙盘底座。
等一切准备齐全,已近子时。
江晚向来喜欢这些,便在箫润生来前就换了窄袖,见他们准备摆盘,也兴致勃勃地挽起袖子凑了过去。
赵知行原是怕她嫌脏,一回头见她已经蹲在地上和泥,只看侧脸都能感觉到她的喜悦,原本劝慰的话语瞬间吞了进去,勾着唇开始制河道沙盘。
箫润生很是殷勤,见她蹲着和泥,忙凑了过去,口中还不住说着,“舅母身娇体贵怎么能做这种粗活,我来我来。”
江晚愣了愣,想拒绝一时却想不起什么理由,又不好跟他说自己喜欢玩泥巴,只能失望起身让开地方。
赵知行轻咳一声拦住箫润生的动作,“我这边忙不过来,你来帮我。”
箫润生犹豫着看了眼手中脏污的泥,低声说道,“舅母不好弄这些,我来吧,马上就好。”
赵知行却皱了下眉,“无妨,回头洗了就行,快点。”
箫润生无奈起身凑了过去,拿起枝条边搭建,边暗暗腹诽赵知行不懂怜香惜玉。
却不想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二人正轻笑着对视。
直到他起身遮去赵知行,江晚才按下笑意,垂目继续和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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