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做好河道沙盘,已经到了寅时,想到明日还有事,江晚便催他们趁着还能睡会儿尽快歇息。
萧润生连连点头,还不忘吩咐人在帐外空地点个火堆烘干沙盘,才呵欠连天地回去睡了。
赵知行江晚更是简单洗漱就相拥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帐篷外传来王全的声音,“王爷,诸位大人都到了。”
赵知行随意应了声,揉着眼坐起,面上满是疲倦。
江晚见他揉眼,托起他的脸仔细看了下,发现他眼中布满血丝,不由心疼,“做沙盘也太费眼了,这么久还没缓过来。”
赵知行轻笑,“无妨,也不是日日做,今日忙完再睡一觉就缓过来了。”
江晚无奈应了声,二人收拾一番往议事的帐篷走去。
早到的几位大人又热火朝天地争了起来,直到看清跟在赵知行身后搬来的沙盘才停歇。
钱大人率先站起走近,看着沙盘布局连连夸赞,“王爷这法子不错。”
赵知行笑了笑,“若非王妃提醒本王也想不出这法子。”
说罢便给他们介绍起沙盘用的材料,看他们并无意见,就当着几人的面不断注入湍急河水,又让人取来融化雪水用来冲击河道两边的山石。
如此约摸半个时辰,钱大人摸了摸胡须,轻笑着看向周大人,言语间却是对赵知行说的,“下官以为可以查看了,不知王爷以为如何?”
周大人冷笑一声,并未多言,显然也是觉得够了。
赵知行看他们都没意见便喊了停,让人将河水放出,围上去观察河床。
却见那处急弯确实已经堆积了半指高的泥沙,这堆积的泥沙说高也不高,可若不去管它,百年千年总归是隐患。
周大人很是得意,“泥沙堆积乃常事,往后让这处官员多注意清淤就是,实在无须这般周折。”
钱大人附和点头,倒令众人诧异看去。
却听他很是认真地说道,“周大人说的在理,不若这事就全权交给周家吧,也免得日后这处官员还要费心关注,这才叫费周折。”
箫润生闻言,面皮微抽,双唇紧抿,憋的脸都红了。
周家也算三代京官,不想几句言语就被钱大人安排成了外放官员,还是祖传的,这钱大人可当真促狭。
赵知行也神色微顿,眼看周大人已经气得要厥过去,忙无奈开口圆场,“钱大人,慎言。”
钱大人很是从善如流,见缝插针地同他说起了自己观点,更是趁着周大人还在生气,取来木棍在河道沙盘上勾画出他认为合理的弯道。
最后,他则是抚着胡须轻声说道,“端王心怀百姓,想来已经有了决断,老臣体虚困乏,先行告退。”
赵知行闷声应下,微微行礼,“钱大人还请保重身体。”
他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周大人很是看不惯他这般装模作样,还想说什么,却被赵知行打断,“诸位大人都请回吧,本王有事同萧知府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