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顾远犹豫一瞬,装模作样道:主家待人宽厚,对我们下人们从不苛刻。
看得出来,从你们这别院的管事就看得出来。周皎讽刺道,脑中闪过了那个颐指气使的老嬷嬷。
不是的。顾远连忙解释,赵嬷嬷在府上年头已久,性子是泼辣了些,但待人还是很实在的。
周皎撇了撇嘴,并不赞同他的说法。
那你家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顾远闻言身形一怔,他看着自己那双浸入涤方中被朝阳照得水光盈盈的手,思索道:我家公子。。。。。。我家公子虽有些木讷无趣,但品性。。。。。。
他想自夸自己品性纯良,但又回想起了在池中对周皎的冒犯,怎么也开不了口。
是有许多人夸你家公子品性纯良。周皎接茬道。
顾远淡然一笑,垂头悄声呢喃:也算不上吧。
正在他为此番问话松了一口气时,只听周皎又问道:那你觉得,你家公子日后见了本郡主,会心生欢喜吗
初阳攀过窗檐,撒入细碎金粉装饰他的眼睫,风炉中的炭火还未熄灭,暖意盎然,催动着顾远的心头,他不假思索地回道:必然喜不自胜。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周皎勾起嘴角,走向被金光投射的男人,与他共同沐浴初阳。
她将茶碗轻轻放入涤方,那碗就像落羽,在水中左右飘摇,最终稳稳落入盒底。
是吗那他为何不亲自来见我。
说罢,周皎不等顾远回答,便头也不回地向寝屋走去了。
这是她在他面前第一次以‘我’自称,这等转变让顾远有些诧然,他想,难不成周皎已经猜透了他的身份这是在埋怨他吗
莫名的,他觉得有些委屈,但细细想来,若她是真郡主的话,顾家这么对她,有怨气也是情理之中的。
周皎侧躺在床榻上,透过床纱,凝视着前方即将燃烬的残烛,眼皮忽闪,渐入梦乡。
辛顺永王宫内,周琅自那日坠马后便一直卧床修养,如今已然痊愈。
雨燕相伴在他身边,她不得不一边事无巨细地模仿周皎的言行,一边尽心尽力地照顾周琅的伤势。
这全都因为周皎并没有想过帮她善后,只是哄骗她合作,助她逃跑。而所谓的什么‘周琅绝不会迁怒于她’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若非她在周琅苏醒前向百里仪借来迷药给自己服下伪装成这场事件的受害者,她还不知道如今会被施以何种酷刑呢。
目光与尖端齐平,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