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地势特殊,且易守难攻,向来为兵家必争之地,所以羌族人才要潜入此地,而满堂大臣皆不敢言语。
两人快马加鞭,只用了两日便抵达沧州。
灰蒙蒙的天幕下,一片残破萧条之景,残臂残肢随处可见,断檐上晃悠悠荡着几句吊尸,那是女人的尸体。
地上干涸的血浸上了马蹄,空气中的血腥腐臭味充斥在鼻腔,令人作呕。
进了城门第一道街拐弯处,是阿婆的包子铺。
萧伶尚来不及为死去的阿婆和邻里哭上一哭,便强打精神直奔县衙。
县令家的长子跪在两人面前泪流不止:
韩越带人来时只说是朝廷派兵驻守,谁知那些人全是羌族贼人,家父知晓时,他们已深入城中抢掠已久……
不必说了,县令大人深明大义,为国捐躯。
萧伶探身扶起他:
告诉我,他们如今占据了哪里作为驻扎地。
羌族人占了最繁华的西街,那里有一座十分繁华的的青楼兰香阁,羌族主帅就在那里。
她手上虽然只有二百精兵,却各各都是从尸堆里爬出来的鬼罗刹,萧伶让人先围了兰香阁,随后拨人扮成百姓打他个出其不意。
手段不在高低,尤其是在敌方先不仁的时候。
即使如此,战况还是十分惨烈,两人尽量拖延,带来的二百精兵只剩下二十五人。
好在第二日午间,剩下的一千兵马到了,才勉强赢下这场战斗,生擒了羌族大将军江贺与韩越。
沧州人情豪迈爽利,女人们一身风骨,不愿委身于匪寇,纷纷吊死于门前。
萧伶带人闯入兰香阁时,看到的是何等的惨烈景象,如今再回忆起来,只有模糊的一团血肉,白花花的尸体,记不太清了。
一连四日不曾休息,在指挥人生擒了满口求饶的韩越后,只来得及咬牙切齿对副将说上一句:
给我看好了,不准杀。
便昏睡过去。
魏玄之强撑着指挥休整军队,一直到第三日早晨,萧伶才悠悠转醒。
东街的拐角处第一个店铺,是阿婆的包子铺,萧伶醒后拆纱布换了药,跌撞着跑过去时,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包子铺里桌椅零散,地上血迹蔓延至门前。
看得出来,这里曾经是一处避难所,只是被破开了门,成了亡命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