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扶留在了李阿婆的包子铺当个端茶的伙计,每天晨起和面做包子,给客人端上早点,沏茶熬汤。
阿婆是个顶顶好的人,早年丈夫入了军营,她便当了家中所剩无多的财务,开了一家包子铺养活一双儿女。
她心肠好,路过的乞丐总能在她这里得到一碗粥和一两热腾腾的素包子,若遇上寒冬,指不定还是肉馅,邻里乡亲知她心善,平日里也帮着照料两个孩子。
哎呀这个小姑娘,真是什么都能做好啊。
李阿婆捧着她的脸爱不释手,沈君扶在她的一声声夸赞中脸涨的通红,连素白的指尖都有些微微泛红了:
阿婆,这是我该做的……
魏玄之是在半个月后醒来的,他身体恢复的快,很快也来阿婆的铺面帮起忙来。
阿婆膝下一儿一女,小姑娘还是个粉团子,成天跟在萧伶身后,一口一个大姐姐叫的人心里发痒。
男生年纪要大一些,更喜欢跟着魏玄之学些下棋和剑术功夫。
李阿婆每天天还不亮就要起来和面,准备菜肉馅,晚上睡时已经将要三更天了,一把年纪的人,如何经得起这么熬
沈君扶和魏玄之都是高门大户养出来的傻孩子,看阿婆的铺面干净,包子馅也都是西街上好的牛肉,只当是阿婆闲不住,两人也乐得帮忙。
前两个月,两人忙中偷闲,这种清苦日子也过的不亦乐乎。
直到一天晚上,沈君扶有些迷糊的起床想喝口水,却看到阿婆就着家中牛粪燃烧时微弱的亮光鼓捣着什么。
仔细一看,竟是一块破布包起的几枚铜币。
阿婆轻叹了口气,小心的拿出两枚铜币放在一旁,又重新包好剩下的几枚,嘴里喃喃:
哎呦,灵崽还要上学堂的啊……
昏黄的烛火下,阿婆两鬓的白发被映得发黄,爬满皱纹的脸上明明灭灭,沟壑纵深。
沈君扶这才想起来,阿婆救了他们,又出钱给两人治疗,他们还没有做出什么回报呢。
第二天,魏玄之刚起床就被她一把拉到了后门,上下打量起来。
怎么了他被沈君扶一手咚在了门上,漂亮的凤眼中满是迷茫。
萧伶将昨日自己看到的场景一五一十的说出。
他眨眨眼,突然一拍脑门:
对啊,咱们忘给钱了!
两人在身上一通搜刮,翻出两枚玉佩和一只攒丝金线耳坠,还有半袋银钱和一个墨玉发簪,魏玄之还换下了他那双海龙皮金丝靴。
总共当了二百两银子,要说这沧州当铺的伙计还是不识货,单是魏玄之那枚玉佩就最少值八百两金,如今这伙计开价就是五十两白银。
两人到底还是没将玉佩也当了,把当来的二百辆银子和魏玄之的玉佩一起给了阿婆。
这……这我怎么能收,江郎中给你们医病才收了我二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