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一看纪初禾来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撒起泼来,“世子夫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这个小贱人勾引我家男人,害得我家男人把做工的钱全部都花在了她的身上,我们母子二人都已经没有米下锅了!你看我背上的孩子,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冥儿低着头,没有说话。
她听到的辱骂多了去了,从来也不会为自己辩解,她的确是服侍了很多男人,也有被那些男人的夫人打上来的。
她就是一个字,认了。
不认又能怎么样?
她本来就是高府培养的一个玩物,一个取悦男人的东西罢了。
“冥儿,真是如此吗?”纪初禾柔声询问道。
冥儿诧异的看着纪初禾,她的那些过往夫人都是知道的,便是夫人还是这么问她,难道,夫人相信她?
夫人难道都不觉得她很丢人吗?
“说实话。”纪初禾又补充了一句。
冥儿的心里瞬间涌上了一丝委屈,鼻子都酸了。
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明明刚刚被那么多人误解她都不觉得委屈,怎么夫人这么一问,他反而觉得自己委屈得不行呢?
“夫人,我压根就不认识她男人!我这几天都在铺子里帮忙,都没有离开过铺子。今天这个泼妇突然就冲进来拽着我的头发打我,还说我勾引她男人!”
纪初禾转过身,看着那个妇人,“你是怎么确定,就冥儿勾引你男人?你可亲眼见到?还是,只是仅凭你男人一人之言?”
“我亲眼看到的,昨天,这个小贱人哄我男人买了个发钗,和我男人有说有笑的,还当场就把发钗别到头上去了!”
“你这么一说,我真的想起来了!昨天是有个男人来铺子里买发钗,刚好他见我一个女子在铺子里,就提出让我给他挑一挑,说要送给心上人,我就给他挑了几款,最后,他选中了一款之后,让我试戴一下,看看效果,我就帮他试了,仅此而已。”
“不!我男人的魂儿都要被你勾走了!你还敢狡辩!”
冥儿立即转过身来,“夫人,请你一定要相信我,铺子里的伙计可以为我作证。”
“伙计能为你作证有什么用?你们还不都是一伙的!我可知道你的底细,你蒙骗不了我。”
“这样吧。将你男人找来,当面对质一下如何?或者,我可以帮你调查一下,你男人买的那个发钗究竟送去了哪里,告诉我,你男人的名字,在哪里做工,我派人把人找来。”纪初禾拦下话来。
“我男人叫刘群生,在西市给人卖马鞍辔头之类的,有时候,还会去干点卸货搬运的散活,平常,他一个月还能赚个四五两银子,这三个月,他一个月一两银子都不拿回来了!我一家老小吃喝全靠他。”妇人絮絮叨叨地说道。
纪初禾给身边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带几个人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