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客厅里。
陆雪琳正包喜糖,见顾香兰被警卫员强行带回来,当即不给脸嘲讽起来。
“某些人啊想着去做军太太,结果不到三天就被灰溜溜赶出来了,真是笑死个人!”
顾香兰眸子骤然缩紧,却见陆雪琳拎着喜糖故意在她面前晃了晃:“瞧见没,这是我哥叫我准备的结婚喜糖。”
“他和筱语姐的婚礼就在下个月,你但凡还要点脸,就立刻从陆家滚出去!”
顾香兰脸色骤白。
签了字的离婚报告最快也要一个月才批下来,陆启桥如果现在就和沈筱语结婚,那就犯了重婚罪,会严重影响他的前途。
她捏紧包袱反驳:“我不相信。”
“信不信可由不得你!”
陆雪琳冷笑一声,突然将一张鲜红的结婚申请书扔在桌上:“当年筱语姐在军校时就跟我哥好上了,眼看就要结婚,要不是半路杀出你这么个丧门星,他们现在连孩子都有了!”
刺眼的颜色如针扎进顾香兰的双眼。
活了两辈子,她第一次知道陆启桥曾和沈筱语差点结婚……
蓦然间,说不出的惶恐裹挟住了顾香兰的心。
陆启桥签了离婚报告,又把她赶出了家属院,原来不是因为她,而是要给再婚做准备?
那她的安安怎么办?
没有安安,她重生又有什么意义?
夜渐深。
陆启桥今晚陪参谋长喝了不少酒,这个点回部队太晚,他便转道回了陆家。
解开衣领,他步伐趔趄走进客房。
隔壁主卧门缓缓打开条缝,顾香兰看着陆启桥的背影,不由伸手缓缓按在小腹上,想着安安……
她的手慢慢握紧,眼底闪过抹坚定。
十几分钟后。
只穿了条短裤的陆启桥擦着湿发,开门走出浴室。
刚走出一步,他察觉不对,骤然抬头看向床边。
只见顾香兰穿了件极薄的裙子坐在那,黑发松散,露在外的肩膀、手臂和双腿白皙如雪,哪怕是在昏暗的钨丝灯下,也泛着细腻的光泽。
他喉咙顿觉干涩,沉下脸低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