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往地里倒水的时候略微麻烦点,要一垄一垄的浇,慢慢的倒水,不断的移动,可跟别人肩扛手提运水比起来,她这种浇地的方式已经很轻松了。
当然,陈翠浇地的时候也没少往外偷渡空间的水,原本能浇半垄地的,她愣是给浇了一垄,省去了不少灌水拉水的功夫。
中午陈翠赶着骡车回家吃饭的时候,遇上了到地里给丈夫和公公送饭的陈梅花。
陈梅花家里十来亩地,真正的劳动力却只有两个半,她丈夫和公公还有长根。
长根今年十三,能当半个人使,下面的两个孩子太小了,一个五岁,一个三岁,还需要人照看,根本当不得用。
陈梅花见到陈翠,眼神有些躲闪,在两人打完招呼要错身的一瞬间,陈梅花忽然叫住了陈翠。
“翠,上回我回娘家,跟我娘说了你家三个孩子上学和买骡车的事,让我嫂子听去了,她在村里传了闲话,现在咱们陈家沟不少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陈梅花咬了咬唇,一跺脚,将事情全部说了出来:“翠,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把这些事说给娘家人听的,我哥已经把我嫂子打了一顿,她再也不敢乱说了,可那些话有的已经传出去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山根叔!”
陈梅花知道了这件事以后,心里既愧疚又难过,觉得自己辜负了好姐妹的信任。
陈翠还以为她要说的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事。
其实
,事情传到陈家沟原本就在她的意料中,毕竟两个村子离的不远,联络有亲,这是早晚的事。
说就说吧,她不可能为了避免人说闲话,而永远苟着,挣了钱也藏着不花,不送孩子上学,不买骡车,该有的消费也省了,那挣钱的意义何在!
“梅花姐,我当是啥事呢,就这点事啊,也值当你特意跟我说一嘴,这都不算个事,你就算不说,他们到时候也会知道的,没事啊,不用往心里去,我也不会怪你的,我赶着回家吃饭,不跟你聊了啊!”
陈翠摆摆手,跟站在田埂上的陈梅花道别。
其实中午饭是早上就做好的,她热热就行了,另外给岁岁蒸了一碗蛋羹,浇上炒好的肉末,娘俩的午饭就都得了。
现在天暖和了一些,孩子身上的棉衣也换了薄一点的,陈翠开始训练岁岁自己拿勺子吃饭。
基本用勺子的方法教了她几回,剩下的就看她自己发挥。
给她用木勺子木碗,也不怕打烂,大围嘴一戴,任她自己扒拉,最后能吃到嘴里多少全看她的本事。
一开始岁岁折腾了半天,大多数蛋羹不是在桌子上,就是在围嘴上,能进到肚子里的是少数。
吃不到嘴里,她气的拿着勺子敲桌子,嘴里“啊啊”的叫,眼睛却盯着正吃饭的陈翠,似乎是在控诉她为什么不来喂自己。
陈翠扒下嘴里的饭,又拿着她的手,演示了一遍吃饭的正确姿势,该怎么才能成功把饭送进嘴里。
等到岁岁终于能自己吃下大半碗饭,只洒出少数的时候,已经进了四月。
天越发的热了,只是仍旧是没下雨,麦子进了灌浆期,更缺不得水,村里人不得不又开始新一轮的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