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绸缎般丝滑的乌发随意披散在身后,在阳光下发着细碎的光。
晶莹剔透的白皙肌肤,一双杏眸好似凝结着世间所有璀璨的光,挺俏的驼峰鼻下红唇紧抿着,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复杂的数据。
眼前这幕倒映进他的瞳孔,比窗外的阳光还要明媚耀眼。
想到隐藏在暗处的危险,他敛眸藏起真实的情绪,抱着小团子往客厅走。
季朝刚好抬头,笑着举起自己的画,“爸爸,你看我画的画。”
在孩子的兴趣爱好上,男人从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一句“画的很好”直接让季朝嘴角上扬,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
他在心里雀跃地想着:自从妈妈和妹妹回来后,最近爸爸的夸奖真的越来越多了!
如果爸爸和妈妈可以永远在一起就好了。
季朝的声音,将陆夕柠的心思从数据里拉出来,笑着道,“小朝画了什么,让妈妈看看。”
照例夸了儿子一番,她开始寻找女儿。
一转头,便对上男人细碎黑发下的黑色瞳孔,浸润着她看不懂的神色。
陆夕柠呼吸微停,心头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总觉得今天的季牧野实在有些不对劲。
小团子在他怀里嫣然一笑,对着她伸出手,“妈妈抱。”
陆夕柠忙起身去抱孩子,手指触碰到男人胳膊时微微一僵,男人的体温透过衣服传递到她的指尖。
她故作平静抱走女儿,走到季朝身边看他继续画画。
男人神色不变地看着她转身的背影,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方才指尖相触的余温,如一根藤攀顺着胳膊往心脏处蔓延。
季牧野靠着书房门边的白墙,幽深的视线停留在一大两小身上。
凉薄的眼底闪缩着晦涩难懂的漩涡。
作为季家继承人,他见过太多故作亲切实则野心勃勃的亲人,看透了身边阿谀奉承却不带真心的虚伪朋友,更习惯了财权背后无一可信的孤独寂寥。
淡漠了二十多年的人生,从陆夕柠出现的那一刻变了。
过去,错了便是错了。
他全部都认。
但未来如果有其他可能,他同样不会放手!
季则醒后,季朝和陆糯糯陪着他玩带来的玩具,病房里时不时传来三小只的笑声。
夜幕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