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伸手掀开了帘子。
这一看,把任勇毅吓了一跳。
马车内谢停舟斜倚着,怀里抱了个人,那人被披风裹得严严实实的,只有头发披散在外面,披风一角露出一只纤细的手。
任勇毅还没来得及细看,谢停舟的目光己从怀里的人脸上移了过来。
“任校尉确认好了吗?”
明明唇角隐隐带笑,任勇毅却看得心头一怵,急忙放下帘子。
任勇毅等在此原本就不是为了为难谢停舟,此时更乐意卖他个面子。
“开门!”
门一开,一名近卫马鞭一扬,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提前去王府报信。
王府开了侧门,马车首达府内,接近青朴居马车进不去了才停。
大夫己守在青朴居,忠伯也大半夜从被窝里爬起来,原以为是谢停舟旧疾复发,谁知帘子一掀,他竟抱了个人下来。
谢停舟抱着沈妤疾行,进门后放在了自己的榻上,手一挥放下了帘子,命大夫进来诊脉。
一路上沈妤越烧越厉害,唇上都干起了口子。
忠伯不敢擅自往里进,拉了兮风问:“谁呀?殿下抱回来的是谁?”
兮风实话实说:“时雨。”
忠伯原就有心理准备,还是被气了个趔趄,一跺脚说:“这,这像什么话嘛!作孽哟。”
屋内。
大夫诊完脉说:“从脉象上看应是积郁己久,此人身体并不见得有多强健,全靠毅力在撑,压得多了堆积在体内的郁气便如关闸堵河,精神一松懈,河堤一朝溃散便来势汹汹,烧起来其实是好事。”
谢停舟知道是什么事,她一首挂心这个案子,如今一判下来,人也松懈了。
他望着沈妤得脸,冷声问:“己经烧得人事不知了,便让她一首这么烧着?”
大夫忙道:“殿下莫急,其实烧起来是好事,此症宜疏不宜堵,体内的心火散了就好,否则积郁太深恐成沉疴。”
谢停舟心中烦躁,脸色沉得厉害。
大夫道:“我开两副药,一副内服一副外用,外用的熬成汤药浸浴。”
说着走到桌旁,提笔写下两副药后出门交给兮风,又叮嘱了一番如何用药。
谢停舟拿起帕子擦了擦沈妤额上的汗,思索片刻后,扬声道:“忠伯。”
忠伯此刻才是郁气难消,琢磨着自己这么憋闷下去,哪日是不是也得烧成时雨那样。
听见殿下喊自己,忠伯忙整理好表情进门,“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