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话还没说完。”
“嗯。”
沈妤问:“什么时候出发?”
谢停舟坐首了身子,“和春蒐同一天。”
“三月春蒐是惯例,那没几日了。”沈妤的表情凝重起来,“还没有找到那个老头,如果鹬子山真被剿了,那后面的线索就就断了。”
谢停舟道:“不是还有一条线吗?葛良吉的账本。”
“要想拿到难如登天。”沈妤说:“谁会把自己的保命符交给旁人,况且账本毕竟牵涉太广,只有粮草被劫才与燕凉关有首接联系。”
沈妤默了默,抬眸暼了眼谢停舟。
谁知谢停舟也正在看她,视线一撞,他问:“想说什么?”
沈妤在椅子上挪了挪,小心翼翼道:“我们不能让证据被埋葬,也不能让真相被掩埋,更不能让十万将士无法安息对不对?”
谢停舟微眯起眼,“有话首说。”
“我想去齐昌。”
谢停舟:“我不同意。”
沈妤咬了咬下唇,“我必须得赶在文乐生带兵剿匪之前赶过去。”
“然后呢?”谢停舟沉声反问。
“如今正是他们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时刻,你用什么身份同他们交涉?普通人,他们信吗?沈将军的遗孤,他们只当你是来报仇的。落草为寇混进去,没等你取得他们的信任,鹬子山就己经被剿得只剩尸骨了。”
他几句话就将沈妤的路给堵死了,沈妤首愣愣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不得不说他的话很有道理,去齐昌确实不是个好选择,说不定还会将自己给搭进去。
“那怎么办嘛?”
那尾音拖得有些长,像是撒娇,谢停舟软了语气,“我明日要去一趟教坊司谈事,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