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县令战战兢兢地陪在他身边,心中直打鼓,生怕自己被殃及。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他忙跟商议着新河道的赵知行和钱大人打了招呼,匆匆离开去跟那几家猎户和村民商量。
午时不到就带着账册回来,赵知行随意翻看着,发现那些村民果然都要土地,只有一人要了银子,王县令也说是他在别处还有地,只是家中孩子久病,便要银子准备去寻个大夫瞧瞧。
赵知行看完就把账册还给了他,只是眼神更加冰冷,看得王县令心头直颤。
等李将军带一千精兵前来接手此处防卫,已是两日后,赵知行总算放心下来,写了封密信吩咐叶白回京一趟,好让元景帝派人来接手这个金矿,自己则当即启程回了广恒。
萧润生匆匆前来的时候,江晚正用着午膳,见他突然上门,有些意外,旋即想到什么,起身问道,“王爷出事了?”
萧润生忙说不是,“舅父疑心梁平县那个村子有问题,想夜里去查探一番,他如今刚回驻地忙着,让我顺路问问舅母要不要一起去?”
江晚自然是去的,萧润生便说道,“我先去府衙办点事,未时城门见。”
江晚应了声,看他一副奔波模样显然是没吃饭,便顺手给他塞了个饼,“先垫垫。”
萧润生笑嘻嘻地接过,大步离开。
江晚便让人去收拾东西,随意吃完,起身去换了身窄袖暗色衣裳,又拆掉发髻简单盘起便出门了。
虽然萧润生说未时见,可他们近日忙碌,若他先来一步,等自己那段时间便平白浪费,左右自己闲来无事,早些出门等着也好。
城门处前来的人已经渐渐少了,可悬挂在城楼上的那块巨大红布却写的满满登登。
红布黑字在寒风中舞着,明明都是浓重肃杀的色彩,却偏偏给这座城带来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希冀。
江晚轻笑着看了阵城门处来往的人群,放下车帘往城外行去。
箫润生果然比原定时辰来的早些,见她在城外等着,颇为不好意思,“倒是让舅母受累,空等许久。”
江晚神色温和,“左右我闲着,怎么好让你忙碌中还照顾我。”
箫润生笑了下准备继续行路,江晚出声拦下,“我看你面色不好,不若上车来睡会儿。”
见他面上犹豫,她继续说道,“你到底喊我一声舅母,就是我的小辈,更何况马车中也足够宽裕,你放心上来,我让墨竹王全换来这辆马车,莫要担心。”
箫润生便不再纠结,跳下马恭敬说道,“多谢舅母,叨扰了。”
江晚口中说着无妨,挪开位置给他让出足够的地方休息,又喊来墨竹王全陪着。
箫润生躺下就睡沉了,马车颠簸也只是些许换了个姿势,显然是累得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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