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来暑往,转眼又是三年。
一过年,赵知行就开始带着两两批阅奏折,他如今字还认不全,赵知行便耐心地每日寻几个有意义的折子,一一跟他分说。
江晚起先拦过赵知行,她虽不想在宫中蹉跎,可更不想把这份难捱转嫁到年幼的两两身上。
可后来才发现,两两竟也乐在其中。
宫中寂寞,国子监的那些孩子都比两两大不少,自然玩不到一起,宫女太监不敢陪着他放肆玩闹,也是无趣,便是江晚布置的那条吃喝玩乐宫道,两两也觉得无甚意思。
直到赵知行带他去了勤政殿接触政事,他才觉出些意思来,更是因着年幼,时时提出角度清奇的观念,看似没头没尾,细想还有几分道理,倒是颇为有趣。
江晚见两两不哭不闹,反而兴致昂扬,不由怀疑地看向赵知行,低声问道,“你是不是用什么好处诱惑他了?”
赵知行不是没有前科,先前两两闹着跟自己一起睡,大多被他威逼利诱地放弃。
如今仔细想想,两两这般大跟她同榻而眠的时候都屈指可数,往后估摸着更是不可能了。
赵知行很是得意地摇头,“这兔崽子自己喜欢,我就说打小带他接触政事有用。”
江晚看了眼一旁正襟危坐翻阅奏折的两两,见他肉嘟嘟的脸上满是严肃,却不见不耐,摇摇头撒手不再管。
今年是大年,也是他们登基后的第一个大年,因此江晚一到腊月就忙碌了起来,好在没出什么差错,平平稳稳地过了。
次日大早,还没出宫的墨竹便带着叶清欢前来拜见,江晚只有两两一个儿子,看见可爱漂亮的叶清欢不由抱在怀里逗着,玩闹了好一会儿,才让夏花带着去偏殿吃喝,自己跟墨竹寒暄了起来。
待墨竹准备出宫,江晚吩咐湘竹去把叶清欢带来时,却被两两拦住,好在两两还算讲理,折腾一番到底让人走了。
江晚很是疑惑,送走墨竹母女后,见两两依旧满脸不开心,柔声问道,“为什么不让妹妹出宫呢?”
两两却稚嫩反问,“妹妹是我的,我小时候把玉都给她了,可是为什么她这么多年都不在宫里?”
江晚笑了笑,认真跟他解释了一通,见他似懂非懂地点头,摸了摸他的头让他离开了。
日子仿佛流水般一去不返。
原本赵知行是打算两两十八岁后再让他监国,待及冠了直接禅位,可等两两十六岁时,赵知行惊喜地发现两两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便高高兴兴地召来叶白、萧润生、宋鹤安等重臣托付,又跟两两这般那般交代一番后,一拍屁股带着江晚离京往南去了。
赵知行搂着江晚坐在船头,看着天际落日说道,“父皇说水军的新船准备在建武海边下水,咱们紧凑赶路,正好能赶上,还能回去看看岳父。”
江晚笑着点了下头,倚在他肩头轻声问道,“你怎么跟两两说的?”
赵知行蹭了蹭鼻尖,“就说你我年纪大了,想出去走走,往后前朝后宫就交给他了,好好干。”
顿了顿,搂紧她低声说道,“十七年前赵知行答应你的事,如今的赵知行终于兑现了。”
江晚应了声,笑吟吟地在他侧脸重重落下一吻。
夕阳下,他们缠绵的影子拉了很长很长。
喜欢诈死后,他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