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酒楼没等多久,黄韶就到了,刚进门就开始叽叽喳喳说了起来,房中一时满是她清脆的声音,“可巧我在附近,江姐姐可是有事?”
可进了内里一瞧,却见赵知行也在,抿着唇收敛不少,“姐夫。”
赵知行颔首就当做应了,江晚则轻笑着请她落座,“想吃什么点心?”
黄韶连连摇头,面带羞涩,小声在她耳边说,“这些日子吃的太过,不能多吃了。”
江晚闻言仔细打量,见她面上确实圆了一圈,抿唇轻笑给她倒茶,“那便喝点茶吧。”
闲话间一盏茶下肚,箫润生也到了,只是发间落了一层白,几人这才知晓外头又下起了大雪。
因着他们要谈话,见礼后江晚便起身带黄韶往内室走去。
赵知行等他坐定,仔细将自己的打算说了一遍。
箫润生自然也是想过的,只是想到那些惯会推脱的老滑头就不禁皱眉,“想从他们手中拿钱怕是不易。”
赵知行侧头看向隔间里窗前对弈的二人,若有似无地扫了眼黄韶,“若按常理自然不简单。”
箫润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陷入沉思,许久才缓声说道,“黄家就算如今有点名声在外,可到底是没什么根基的商户,若在这种事出头,恐怕对黄家不利。”
赵知行转动着指上的扳指,眸色深沉,“单是黄家出头自然不行,明日午后随我去卢家一趟。”
若有卢氏牵头捐款,恐怕那些氏族便是在再恨也只能咬碎牙咽入腹中,乖乖跟着掏钱。
既能兴修广恒水利,又能省下府衙税收用于旁的,箫润生自然没什么意见,点头应下。
赵知行见他应下,笑了笑扬声问江晚,“下完了吗?”
江晚正到兴起,听到声音侧目看去,“你们聊完了?”
赵知行微微点头,“过来一起聊聊。”
黄韶神情忐忑地跟着江晚起身,她不是什么不通人情的天真丫头,自然知晓请她来是有事要商议。
按江姐姐所说,姐夫势大,而今看来,就连萧知府面对姐夫都毕恭毕敬,他们这样的人物,又有什么能是她一个商户女能帮上忙的。
可等赵知行说完,她却点头如豆,连连说好,连一句多问都没有,倒令几人都有些惊讶。
黄韶爽快说道,“江姐姐和姐夫的人品我信得过,再加上萧知府如此保证,我还怕什么?”
顿了顿,她又继续说,“我家的便宜布已经惹了不少布庄,再惹些也无妨,总归背靠大树,他们又能如何。”
话已至此,便这般定下,几人又随意聊了几句,见天色已晚就起身离开。
将人一一送走,箫润生看了眼簌簌而落的雪有些犹豫,他是骑马而来,可如今风雪这般急促,显然披着大氅也难免淋个透彻。
正想着,原本离开的马车突然又转了回来停到街旁。
黄韶掀起帘子笑吟吟地脆声说道,“萧知府如今住在何处?我这马车虽是不大,可多坐一人也是没问题的。”
箫润生笑了笑,抱拳行礼,“如此便叨扰黄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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