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行哑着嗓子应了声,松开她拉起木窗放下纱幔。
感觉面上微寒,扬声让外间候着的王全再加点火。
王全应下匆匆出门,不多时房中就热了起来,午膳也被一一端了上来。
没过多久楼下就开始了,周围的窗户陆续支起,楼下的人群也激动了起来。
论学会前三日算是初赛,不限出身,因此很是良莠不齐,大多辩论也没什么价值,只是听他们言辞隐晦地互相嘲讽,倒也颇有些乐趣。
等第四日起限举人身份参与,才是论学会的重头戏,也是此处大多数人前来的目的。
江晚看到黄韶的身影,有些惊讶,“她怎么会来?”
赵知行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分不清乌泱泱人群中她看的是谁,“可是熟人?”
江晚应了声,看她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实在难受,便让墨竹下去喊她上来,“那个紫色长裙,梳着单螺的姑娘,就说叶姑娘请她。”
不多时,黄韶就跟着墨竹上来了,没进内里就笑着说道,“倒是不知叶姐姐也来了,你这丫鬟是新换的?秋心呢?”
脱下披风进来,便看到她对面坐的赵知行,“叶姐姐终于想通了?这位公子气度不凡,同姐姐甚是相配。”
见江晚只是并未反驳,更是冲自己挑了下眉,了然笑着微微行礼,嘴甜如蜜,“姐夫好,我叫黄韶,同叶姐姐合伙做点小生意。”
赵知行这才知道为什么江晚一直笑,原是在这里等着自己。
他不着痕迹地摸了下袖袋,松了口气,取出几颗金瓜子递给她,“坐吧。”
江晚笑着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黄韶轻叹,“舍弟明年考童生,我爹让带来长长见识。”
说着指了指台上那个快哭出来的小儿,“舍弟黄昭,叶姐姐见笑了。”
江晚顺着看去,见那小孩虎头虎脑,轻笑,“他同你倒是不像的厉害。”
黄韶捧起茶盏捂手,习以为常地说道,“老来子娇惯。”
想到近日的苦恼,她轻声说道,“叶姐姐可用得上秋心?回头再借我些时日吧?”
江晚应下,如今卢家不足为惧,自然可以随意些,“可是遇上了难题?”
黄韶笑的眉眼弯弯,语调轻快地说,“听闻萧知府要兴修广恒水利,届时请我爹出面同萧知府商议,在分流处建个绣坊,便能日夜不歇地纺便宜布,可惜如今的纺车不够结实,我就想趁这些日子再改进一番。”
江晚察觉到赵知行的眼神,只觉背后发凉,吞了下口水尽力忽视,柔声说道,“同官府合作应当是没多少利益的,你可想好了?”
黄韶自是知道,满不在乎地说,“本就不准备靠这个赚钱,让世人知晓黄氏布庄的名头就足够了。”
说完略一思索,继续说道,“不过如此一来,先前说好的分成就不大合适了,我爹说黄氏布庄能有如今名头,全仰仗叶姐姐的水织机,想直接给你分半成布庄利益,叶姐姐觉得如何?”
江晚清了清嗓子,“我都可以,不过到底是你家的布庄,如此会不会不大合适?”
黄韶笑道,“合适的很。”
瞧见下头的黄昭忍耐不住抹着泪下台,忙起身告辞,“那就这般定了,改日我去叶姐姐府上重新签契。”
江晚硬着头皮应下,“路上慢些,改日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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