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温和说道,“往后的为难应当会少些。”
黄韶坐正,小声问道,“是姐夫吗?”
江晚笑着应了声,轻声叮嘱,“不过他只知晓你我在扶持善堂的孤儿,旁的不知。”
赵知行再怎么惯着自己,也难以共情这世道身为女子的艰难,说不得还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插手阻拦,何况如今一切才刚开始,未免横生枝节,还是先瞒着他吧。
只是借了他的势,却又未全盘相告……
想到此处,江晚摩擦着茶盏的指尖微顿,心中不免愧疚。
黄韶并未察觉她的纠结,只笑着点头应下,“不管怎么说,日后有姐夫帮衬,我这便宜布应当能做的顺当些。”
江晚收起发散的思绪笑了笑,“我新画了几张图,还做了简易册子,回头拿给秋心,日后你们可以琢磨下新物件,说不得能比水织机的作用更大。”
黄韶点头应下,笑吟吟地跟江晚闲聊一阵,从袖中取出一个香囊递给她,起身告辞,“江姐姐回京那日,我便不来相送了。”
江晚笑了笑,“好。”
黄韶拿起手炉,冲远处候着的丫鬟招了招手,大步离开。
目送她消失在院门外,江晚才收回眼神继续饮茶,不时抬目欣赏满树盛放的梅花。
不知过了多久,察觉身后有琐碎脚步逐渐靠近。
“墨竹?”
江晚叫了声,却没听到回应,正想侧身看去,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突然在眼前放大。
来不及多想,江晚猛地往后靠去,不料落到温暖怀中,眼前放大的东西也停滞不再靠近。
“赵知行?怎么是你?吓我一跳。”
惊慌一瞬,江晚才定睛看向来人,看清后语气颇有几分嗔怪。
赵知行笑着扶她坐正,将手中的桃木匕首递给她,“试试合不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