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医忙收回眼神,在心中衡量片刻,才闭着眼说道,“王爷先前除了受伤,还中了蛊毒。”
江晚眸色微颤,搂着赵知行的手不由握紧,余光瞥见刘太医想说什么,侧目瞪了过去。
刘太医敏锐地察觉到她的视线,微张的唇瞬间合拢,只垂目专注盯着赵知行。
看他识趣闭嘴,江晚才沉声继续问周太医,“连周太医也解不了?”
周太医尴尬一笑,神色犹豫地搓着手,“这蛊诡异的厉害,应当是百越异人不传之秘,下官只能配药压制,解蛊一事恐怕得等皇上派人前来。”
刘太医等他说完,轻声补充,“王爷受伤那日,下官已经去信,算算日子,皇上派来的人应当这几日到,还请王妃宽心。”
江晚揉了下眉心,抬手搭在赵知行颈下,只觉触手冰冷,不甚放心地问道,“这月以来,王爷经常这般晕倒?”
二人小心翼翼地对视,打了好一阵眉眼官司。
眼看江晚面上满是不耐地盯着自己,刘太医低声说道,“回王妃,这蛊毒已经沉睡,如今王爷只是不适,伤及不到性命,吃颗药丸压制即可。”
江晚闷声应下,她知道他们是奉命行事,有什么问题还是等赵知行醒了再说才是。
“找人来抬王爷回屋吧。”
“是。”
可惜直至深夜,赵知行都未曾醒来,反而面容痛苦扭曲,唇间不由自主地溢出痛苦闷哼。
江晚坐在外间榻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刘太医小心拆开纱布。
便是离得这般远,在烛火摇曳的映衬下,江晚也能看到血肉模糊的伤口附近,有什么东西在隐晦蠕动。
这般情形,便是江晚不懂这些,也能看得出蛊毒并未沉睡,反而活跃的厉害。
“不是说这蛊虫已经沉睡?”
刘太医也不知蛊虫为何会突然活跃起来,给赵知行用了不少麻沸药,才令他面上舒缓。
只是把完脉,又抚着胡须沉默许久,侧目低声跟周太医商议着什么。
听他说完,周太医很是纳闷地看了他一眼,不解他此番为何会这般大胆用药,可这般用药见效也快,略一琢磨便点头应下。
刘太医并未多说,吩咐完就自顾自地起身往江晚那处走去,“回王妃,蛊虫如今活跃,许是因为王爷体内有了些许抗性,调整下药即可,并无大碍。”
江晚眸色深沉地看了他一眼,噙着笑看向内室给赵知行擦洗的周太医,“既然如此,请刘太医尽快去配新药吧。”
刘太医低声应下,“是。”
说罢,侧目想喊周太医一同去配药,却被江晚轻笑着拦住。
“王爷如今还未醒,房中片刻离不得人,还是有劳刘太医辛苦些。”
心知江晚是故意支开自己,刘太医无奈轻叹,简单行礼快步离开。
江晚并非不信他的话,只是刘太医言辞向来喜留半分,还是再问问周太医来的稳妥。
待人离开,江晚起身往内室走去,“周太医可有给王爷把脉?”
“并未。”口中说着,周太医手下也不停,转身去旁边拿帕子。
江晚笑了笑,还想说什么,却看赵知行唇色微青,不由急声喊道,“周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