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条腿的木桌边,约摸三四岁的孩童面黄肌瘦地倒在那里,衣着单薄,手中还拿着一个破瓷碗,显然刚才他们听到的声音就是瓷碗划过桌腿传来的。
赵知行看到这一幕不由拧眉,随手把江晚拉到身后遮去她的视线。
箫润生蹲身探了下幼童鼻息,轻声说道,“还活着。”说着把人抱起往外走去,“我去找户人家,应当是饿的。”
赵知行应了声,关上门牵着江晚跟在他身后。
江晚轻声问道,“莫非梁平县是有了灾情隐而不报?”
赵知行眸色深沉,“若真是天灾也就罢了,可这更像人祸。”
江晚便不再多问,安静跟在他身后。
箫润生找了户看起来还算齐整的屋子敲门,“有人没?”
房中传来踢踏的声音,一个瘦小汉子开了条门缝打量着他,“什么事?”
箫润生给他看了看怀中的孩子,“这是你们村尾那户人家的孩子,大人没了,小孩晕着,能不能给他点吃的?我付银子。”
那汉子听到村尾那户,忙打开门看向他怀里,见确实是那孩子,不由拍了下大腿,面露愤恨,却顾及着有外人什么也没说,只让他们把人抱进来,又去里屋找来一个瘦小妇人,“快去给刘婶孙子冲点粗面糊糊。”
那妇人看了他们一眼,沉默着去了。
瘦小汉子接过孩子道声谢,就抱到里屋去了。
江晚看了赵知行一眼,见他微微颔首,便去找那个妇人闲话,“这刘婶可是有什么病?”
妇人麻木提了下唇角,手中小心引着火,生怕火太旺多费柴,“她身体挺好。”
江晚笑了笑接着问道,“那她怎么会突然去了?连孙子都没来的及托付?”
妇人瞥了眼她的穿着打扮便沉默了,自顾自地忙碌着,冲好糊糊见碗边悬了几滴,颇为不舍地舔舐干净,赶紧送进后头。
江晚跟在她身后回去,见赵知行侧目看来,轻轻摇头。
赵知行颔首,负在身后的指不住摩擦着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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