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笑了笑打断他的话,“父皇想要做的事,哪里是你能违抗的。”
赵知行见状,心中更是愧疚,“便是不能违抗,拖几年也是不成问题的。”
在他的印象里,父皇从来都是守规矩的,这般行事,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如今仔细想来,父皇提前大年,召集重臣,种种迹象已然说明了不少,何况自己不是没生过怀疑,只是被潜意识压了过去。
想到此处,赵知行低声说道,“要不我寻个理由把父皇骗回来?”
江晚被他这话逗得轻笑,见他真的垂目认真思索起来,起身眉眼温和地握住他的手说道,“父皇自幼就被当做储君培养,在位近三十载也从未松懈过一日,如今年逾半百好不容易卸下这副重担,随他去吧。”
顿了顿,柔声说道,“如今想来,父皇迟迟不立储,便是不想你再走他的老路,被众御史死死盯着,你在父皇的庇护下自在这般久,也该担起这片天让父皇松快松快了。”
赵知行抬手摸了摸她还带着薄红的侧脸,轻柔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与她呼吸交错,“你喜自由,我不舍得你大好年华就困在深宫。”
江晚笑盈盈地合眼在他唇角轻吻,又颤着睫毛退开,“深宫女子困顿,在于求不得帝王恩宠,放不下母家荣耀,你我如今情深正浓,我又没有正经母家,除了不如以前自在,并不会觉得如何困顿,何况往后的我身份尊贵,可以大肆在大盛寻找那些奇人来帮着做事,这岂不是好事?”
赵知行见她面上带笑,不由心中更酸,垂目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我定然不会负你,待两两能独当一面,我便带你离开。”
江晚在他怀中认真点了下头,“我等你。”
二人又抱着温存一阵,便听外殿传来王全的声音,“王爷,早膳到了。”
赵知行笑了笑放开江晚,起身应道,“进来吧。”
提着食盒的小太监鱼贯而入,将九荤九素的清口菜摆放到桌上,又将酸甜咸辣的各色粥一一摆上,竟将不算小的桌面摆的满满登登。
赵知行见状,不满地皱了下眉,侧目看向一旁的王全沉声问道,“府上的规矩都忘了不成?”
小太监们不知为何他突然生气,忙乌泱泱跪了一地。
王全也跪下轻声解释,“奴才记得,只是往后王爷王爷身份不同,若吃食还如王府一般,恐怕……”
赵知行沉声打断,“本王不想知道宫中规矩如何,只知这满满一桌的菜吃不了几口,今日且当你无知,别再让本王说第二次。”
“是。”王全头埋得更低,待听到赵知行让众人起身,才擦了擦额间冷汗站起。
等小太监试过毒后,众人又乌泱泱地退了出去。
江晚起身坐到他身侧,拿起筷子轻笑,“今日就当尝尝口味,我也许久不吃宫中的早膳了。”
赵知行抬手盛了一碗咸粥放到她身前,“虽说大盛国库还算丰盈,可单单早膳便摆了这般多,实属浪费。”
江晚唇角微扬,用瓷勺搅了搅冒着热气的粥,“你虽在宫中长大,可身份不比以往,御膳房拿不准你如今的心思,试探一番也是正常。”
赵知行闷闷笑了声,随意用薄饼卷了几筷子菜,“我在军中多年,向来最看不惯这些奢靡作风,他这般行事算是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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