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的阴沉似乎淡了些,大雪也随之渐弱,只寒风还在肆意喧嚣。
曹守城重新安排布防后,王全才匆匆赶回,“看过了,确实是从河里来的。”
他应了声,写字的手丝毫未停,“来广恒的路上,我遇到一个受伤男子,身边的马有端王府印记,就顺手带了过来,你去瞧瞧可认识。”
王全躬身应下,笑眯眯地说道,“先前派出去寻您的亲卫确实失踪了一位,奴才这就去看看。”
曹守城微微颔首,见他要走,顺手将写完的信纸折好递给他,“送到宫里。”
“是。”王全双手接过,低声问道,“大人一路奔波,想来还未用膳,奴才现在去安排?”
曹守城略一犹豫,摇头拒绝,“王爷想来醒了,我得去见他,回来再说,先安排人去给天师送膳。”
王全笑着应下,“天师那边已经送去了,大人既要去见王爷,奴才便不多言,告退。”
曹守城点了下头,待他离开,起身往主院走去。
曹守城进门的时候,赵知行正吃着刚送来的药膳,见他大步走近,颔首问道,“曹大人可用过膳了?”
曹守城抱拳行礼后,才低声说道,“并未。”
江晚闻言,笑着站起,“王爷跟大人先聊着,我这就吩咐人去备膳,还请稍候。”
赵知行点头应下,抬眼看向江晚,“我记得大人似乎爱吃暖锅,正好今日大雪,倒也颇为合适。”
曹守城头垂的更低,“王爷有伤在身还记得臣这微末小事,臣受之有愧。”
赵知行却只轻笑,“幼时大人指点过我兵法,也算是我老师,应当的。”
说罢,端起药膳粥大口喝尽,将碗递给江晚,噙着笑挑了下眉,“去准备吧。”
江晚看他当着曹守城的面这般不稳重,隐晦地瞪了他一眼,冲曹守城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待她离开,赵知行沉声让曹守城随意落坐。
曹守城也不推辞,绷着脸坐到桌边的椅上,跟他遥遥对视。
赵知行看他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以为是元景帝跟他安顿了什么,颇为心虚地轻咳一声,才低声问道,“不知父皇跟大人说了什么?”
曹守城摇了下头,“此番出来的急,皇上只说让下官尽快将王爷王妃带回京城,未曾安顿旁的。”
赵知行心下稍松,清了清嗓子旁敲侧击地问道,“大人以为这三番五次的刺杀,是何人动的手?”
曹守城眼神平静地看着他,丝毫不留情面,“王爷心中早已知晓,何必多此一举问下官。”
赵知行尴尬一笑,垂目避开他的眼神,“不瞒您说,本王心中是有几分猜测,但迟迟不敢确定,便想问问大人如何看待。”
曹守城翘了翘唇角,绷着脸问道,“是不敢确定,还是不想确定?”
赵知行笑容微顿,停滞片刻才眸色深沉抬眼看向他。
二人沉默对视着,房中也安静的落针可闻,久久都只有雪花敲击在窗棱上的细碎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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