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更好了,我与晋小公子一起受了赵姨娘的暗算,皆不便声张寻大夫来医治,既你有此医术,咱们怕还得赶紧再去一趟,无论如何也要把晋公子身上的药解了才是。”
沈水清言语平常,仿佛方才刻意戳破秘密的尖锐只是幻觉,而云歌也低声应了下来,又退回到后院准备了许久。
待两人再出凝香苑的时候天已经擦亮。
可沈水清却没想到,夜里囚禁她与晋礼安的空院,此时不仅没有晋礼安的影子,甚至桌椅歪斜的诡异,床也混乱不堪,满屋只剩狼藉!
“昨夜走时我分明记得这房间里不似这般。”沈水清看着云歌,从对方的眼中也寻到了肯定,立即反应过来,“走!去韶光院!”
韶光院离扶柳院不远,两人一路小跑,不过刚刚出现在韶光院外小径尽头,昨日小丫鬟在院中远远一看见便迎了上来。
“奴才刚从凝香苑回来没见到大小姐,正想回报晋小公子已经回来睡下了。”
沈水清朝院内探了一眼,小心问:“公子是一个人回来的还是被人送回的?有无异样?”
“天刚擦亮公子便独自回了。”小丫鬟想了想,又道,“想必一夜未眠,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其他都还好。”
晋礼安身上的毒许是解了,沈水清想,却又隐隐想不明白是如何被解。
见沈水清迟迟不说话,小丫鬟又道:“大小姐,需要我替您把公子唤醒吗?”
沈水清反应过来,立即阻止:“让晋小公子先休息,若是休息好醒来了再派人到凝香苑回话。”
小丫鬟点头应下,而沈水清面对紧闭的里屋大门,任心中再多疑惑,也只得离开。
夜里,韶光院依旧没有来人回话。
沈水清担心晋礼安余毒未清,又让云歌带着药去了一次韶光院,得到的回复却是:“公子接过了药,说已经无碍,无需大小姐再劳神挂心。”
“你懂医术,晋小公子是当真无碍还是逞强?”沈水清立即问。
云歌想了想,许久才道:“奴婢夜里找到小姐您的时候,确实看出晋小公子中了合欢散这类诱人动情的毒,但今日见小公子,面色来看毒已全解,小姐无需担心。”
沈水清坐在窗前,不停寻思云歌的回话,字里行间皆听不出错来,可总觉得隐隐之中有一些东西正在疏离。
又连着几日,沈水清遣云歌以各路名义送汤送信,可都只得晋礼安隔门回话,竟再没有见到本人!
而这段时间,扶柳院也消停了下去,当真仿佛病了一般断绝了与所有人的交往。
左猜不透扶柳院的诡计,右又被晋礼安疏离,沈水清只觉自己仿佛被悬空架在火上烤!
可每次去韶光院都大门紧闭,无论哪个时辰,丫鬟都说晋礼安刚睡下,一时间,沈水清竟和后院那一株株榕树般,随着几场秋风拂面,也渐渐消瘦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