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烧也是有可能烧死人的,安檀担心他会在乡下出事,只好松口道:“那你就先挂一天针消炎吧,病房里已经没位置了,你是要在诊室里挂还是去外面晒着太阳挂?”
容宴西自然是选择在诊室里。
安檀写好单子,正要交给小护士,一抬头却发现她们三个早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她冲着外面喊:“有人么?这边有个挂水的病患?”
“安大夫,都忙着呢!你自己来吧!”
护士们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反正乍一看,的确是各有各的事做。
安檀没法子,只好自己去取了输液用具来,拿蘸着碘伏的棉签给容宴西手背消毒道:“我好些年没亲自给人扎过静脉针了,手艺不如护士。”
容宴西不以为然的说:“没关系,一针不行就两针,实在不行就换个手。”
他微微紧绷了手臂线条,是觉得只要是安檀给的,就算疼他也认了。
可安檀的手法远比预想中灵巧熟练的多,刺痛只维持了非常短暂的一瞬就消失不见了,她撕下提前粘在衣袖上的医用胶布,替他固定好针头后说:“手就这样放着吧,别乱动。”
话音落下,她拿起铁托盘就要往外走。
容宴西及时伸手抓住安檀白大褂的一角,用感冒后带着浓重鼻音的话音问:“其他病人都已经安顿好了吧?”
“恩。”安檀停下了步子问,“你还有事么?”
容宴西哑声道:“你能不能陪我坐一会儿?这里是诊室,如果有其他人来,肯定也会来这里找你。”
“有话说?”
“嗯。”容宴西补充道:“昨天来得及,没顾得上跟你说你妈妈和妹妹的事。”
“她们怎么样了?”
容宴西拍了拍自己身侧的长条木凳,“你先坐下。”
短暂的沉默后,安檀放好铁托盘。
但没有坐在他身边,而是坐回到诊室里充当办公桌的长桌后面去了。
容宴西知道她这就是同意了,自顾自的将提前预备好的话讲了出来。
“桂阿姨和安馨那边我一直派人跟着,安叔叔入土为安后,桂阿姨很伤心,一直没能从打击里走出来,现在暂时留在老家亲戚家里。”
“哪个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