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建民连忙否认:“当然不是了,但是檀儿啊,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总不能陪着你一辈子啊。”
“那您也不能……”安檀看了一眼容宴西,被他眼中的专注烫到,又快速转了视线:“我现在只想好好学着经营公司,等公司运行平稳了,我就回医院去继续做我的老本行,其他的事情暂时没时间考虑。”
“你不考虑,爸妈就得帮你考虑。”安建民说:“我也没有说一定要你跟他复合,但这几天观察下来,感觉他也不是以前想象中那么差,也不是不能考虑。”
容宴西唇边显现出隐隐的笑意。
白琴书许久没见容宴西这么高兴过了,见状发自内心的替他高兴的同时,也隐隐有些担忧。
他现在顶多是多化解了点两家的矛盾,但关键还是得安檀点头,现在就高兴成这样未免太早了。
有了希望再落空的滋味可比打一开始就没戏难受多了。
安成江见安建民对容宴西的态度总算有所软化,惊讶之余也不失欣慰道:“这做父母的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孩子能有个好归宿,与其说是在催婚,不如说是想放心。”
谭林深情的看着丈夫说:“是啊,我要是一个人去住院,就算是有护工陪着,也不见得能撑下来,能在最脆弱的时候有个不离不弃陪在身边的人,真是莫大的幸运。”
他们俩相互扶持这么多年,自然也希望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亲生女儿能有个靠得住的终生伴侣。
安檀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们,唯有淡淡的笑了一下。
等这顿饭吃完,时间已经不早了,白琴书主动叫上容宴西回了隔壁,他心里不舍,却也知道来日方长的道理,还是礼数周全的告辞了。
临走前,容宴西不忘特意关注一下安檀的状态,见她还是魂不守舍,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一下。
安成江今晚是特别的高兴,等送走了白琴书和容宴西,热情道:“时间都这么晚了,馨儿的伤也还有些行动不便,依我看不如就在这边住一晚吧,家里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安建民和桂凤枝有点不自在:“打个车也不费事。”
安檀看一眼时间,又看看安馨要拄的腋杖,有些担忧。
安成江显然是知道这一点的,但他也没说破,只是极力挽留:“孩子明天还要上班,再打车回去就太晚了,恐怕休息不好,正好楼上的房间已经收拾出来了。”
安建民看在安檀的份上,总算是同意道:“那好吧,今晚就打扰了。”
“你说的这是哪里话,刚刚不是说了么?以后咱们两家就算是一家了。”安成江亲自领着他们上楼。
安檀趁机表示:“爸,你先上去,我跟妈扶着安馨。”
安建民不疑有它,先跟着安成江上楼去了。
不知怎的,安檀看着他素来高大的背影,在灯光下莫名多了几分佝偻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