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檀无计可施,轻轻取过一个枕头,和衣躺了下去。
容宴西直到她们两个都沉沉睡去,这才稍稍变换了一下姿势,他手臂肌肉酸麻得厉害,刚抬起来就跟被针扎似的又痒又疼。
等把这一阵不适熬过去了,他展开被子,用他所能做到的最轻的力道给她们盖在了身上。
等宝宝看起来像是睡得很沉了,安檀用口型对他说:“今晚我们交换房间吧,我在这里陪孩子,你可以走了。”
容宴西用同样低的声音反问:“……过河拆桥?”
安檀没否认,只是伸向门的方向,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加一个宝宝共处一室。
似曾相识的场景让死去的记忆开始复苏。
虽然上次在首都只是擦枪走火,但她现在警觉性很高,防狼意识拉满。
容宴西也无语,孩子睡着了,他也不好再跟她争辩什么,只能认命的起身。
刚负气走到茶几旁边,身后响起了“哇”的一声。
宝宝忽然醒了,哭得撕心裂肺,小脸很快就红了。
安檀顿时有点慌,连忙把她抱起来,轻轻摇晃着哄,时不时的还拍着她肩背顺气,这才把嚎啕大哭哄成了抽噎。
容宴西走不成了,回到床边坐回到了原处。
宝宝见两边都有了人陪着,这才抽了抽鼻子,又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安檀怀疑自己找到了规律,对容宴西说:“你要不要再站起来试试?”
容宴西照做了。
这一次宝宝嗷呜一声哭得比先前还快,哭声相当洪亮。
安檀叹气:“这孩子什么习惯,梁小姐也是一个人带她,怎么弄出来夹心饼干?”
容宴西说:“说不定家里也有育儿嫂。”
“可是这次梁小姐过来,没见着她带育儿嫂啊。”
“……也可能是亲妈不在身边,缺少安全感,所以对大人的依赖就高一些?”
安檀简直没脾气。
容宴西勾了勾唇:“孩子还在呢,我能做什么?就在这睡吧。”
安檀是真的困了,而且他说的也有道理。
他们中间隔着一个孩子,就像是一道天然的银河,容宴西不至于禽兽到这个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