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一跳,听见一旁有人说话,这话声打破了这夜的寂静和梦的可怕。
这才看见那人仍在榻旁,一盏残烛燃着,目光沉沉,不知听去了几分。
小七说,“梦见大公子杀了谢玉。”
听了几分都好,她忧心谢玉,如今不怕被他知道,也偏要叫他知道。
那人问了一声,“那么怕他死?”
怕啊,怎么不怕。
她宁愿自己死,也不要谢玉死。
谢玉为她而来,一个甘愿为她死的人,万万不该因她而死。
小七转眸望他,“是啊,我答应他一起走。”
那人的眸光冷凝了下来,“他可走得了?”
“无人拦得住谢玉。”
“你走,他就走不了。”
“凭什么?”
“他是细作。”
“他不是!”
笑话。
谢玉若是细作,早就把兰台的机密翻了个底朝天了,也早把兰台的主人吞骨扒皮了。
如今他还生龙活虎的,活得好好的,还能命人布下天罗地网,谢玉又怎会是什么细作。
那人没有解释为什么谢玉一定是细作,不过是说,“是与不是,谢玉必死。”
你瞧,细作不过是个由头罢了,这才是他的本意。
小七心里闷闷的,咬牙回道,“谢玉死,我也死。”
那人也闷闷的,蹙着眉头,“你死,他也活不了。”
她一心想要走,一觉过去也没有觉得什么是好起来的,因而无论如何都不肯说一句,“我留下,你放了谢玉。”
而那人呢,那人势必要谢玉死,因而无论如何都不肯说一句,“你嫁我,我放了谢玉。”
他要的是心甘情愿的嫁娶,不是将本求利的交换。
而今一人不甘愿,另一人不退让,就那么对峙着,也不知对峙了多久。
不止不退让,那人还说,“魏宫嫁妆就来了,安心待嫁吧。”
小七叫道,“我不嫁!”
她才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