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
那人薄唇轻启,“吃饱带你去见魏使。”
小七心里一动,他竟还愿意带她去见魏使。
那么,他真是一个很不错的人。
对罢?
不,不对。
他一心要算计魏国,怎么能算是好人。
不算。
她饮了一口热汤,又吃下两只饼饵,总觉得那人的目光正在暗暗窥她,她悄悄去看,果然如此。
不,他在正大光明地看她。
甚至先发制人质问了一句,“看什么。”
罢了,他称自己便是“礼法”,那他说的做的自然都对。
小七垂眸,即便抬起袍袖遮着,也总觉得有几分窘促,又吃下几口小菜,几块贝肉,便搁下了银箸。
以茶水漱了口,抬头正要说话,见他仍旧定定地瞧着她,小七便道,“奴吃饱了。”
吃饱喝足,连带着那人也顺眼许多。
那人挑起帷幔,朝外命道,“端走罢。”
便有宫人垂头应了,躬身上前将食盒与漱盂从短案上端了出去,继而周延年打马动身往长乐宫赶去。
小七规规矩矩地坐着,那人也并不再说话。
王青盖车的鲛纱帷幔轻轻拂在脸上,她微微别过脸,阖上眸子感受着宫墙内的风,也沐在四月末温和的日光里。
马蹄在青石板路上踩出参差不齐的音律,车身四角的赤金铃铛叮咚作响。
她暂得自由,未受责罚,又即将见到魏人,就要听见魏音。
自魏昭平三年冬以来,实在没有比这更令人欢喜的事了。
她的眉梢眼角全都漾起笑意。
“在想什么?”
那人温声问道。
小七睁开眸子,见许瞻正舒眉软眼地瞧她,她有心哄着他,便道,“奴在想公子。”
那人饶有兴味,“嗯?”
小七垂眉,细语道,“奴在想,公子很好。”
那人笑了一声,“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