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桩将将开始的温柔事。
方才的责问好似都过去了,也不再与她追究了。
可还有一桩最致命的事一直悬在小七心头。
陆九卿还在查兰台内应的事。
就似他的青龙宝剑,或似他的金柄匕首,屠刀利刃,随时都要砍下来。
她想她也许该施一次美人计,她此刻该攀住他的腰身,该轻轻拭去他额际的薄汗。
最初见他的时候,他的体肤无瑕可击,衣袍一尘不染。
而今他皮开肉绽,他的伤也大多因她而起。
她该在陆九卿来之前哄住他,稳住他,他那么一个老谋深算的人,一个成日疑神疑鬼的人,竟很好哄,也十分好骗。
可小七不会。
她不知道美人计该是什么样的。
她十分青涩,不敢去环住他宽阔结实的脊背,也不敢去覆上他的蜂腰。
她甚至不敢抬眸去看他深邃的凤目,不敢去看他那高挺的鼻梁,不敢去看他那如刀削斧凿般的脸。
他的下腹青筋毕现,他正要欺身而入。
那是滚烫灼人的躯体。
忽闻一声,“公子可睡下了?”
木纱门外有寺人小声问起。
那人顿然止住,垂眸细赏她丰美的胸脯,握在掌心上下拨弄,口中却不急不躁地问着来人,“何事?”
他的声音低沉嘶哑。
“公子,陆大人说,查到了。”
那人手心兀自收紧,小七一疼,抑制不住地低吟一声。
那人眉心蹙着,目光沉沉,却问起了小七,“你猜是谁?”
他温热的鼻息喷到她脸上,宽大的掌滑至她的腰身,在她腿间肆意拿捏,眸中的情欲却已经消了七八分。
小七心惊肉跳,如寒蝉仗马,轻细的声音随着他的捏弄打着颤儿,“奴。。。。。。奴猜不到。。。。。。”
那人起了身,衣袍略整,丢给她一件松垮的里袍,“你不妨一同去听。”
小七慌忙跟着起了身,披了衣袍,那衣袍是他的,又长又大,她披在身上松松垮垮,大半个肩头露在外面,却连个抱腹衬裙都没有,甚至连根束腰的丝绦绑带都无。
那人嫌她慢,转身睨着。眼瞳漆黑,如化不开的浓墨。
她心口发紧,忙不迭地拢紧了衣袍随他往楼下走去。
神思恍惚,没有心思去想自己还是蓬头赤脚的模样,衣不蔽体,被她紧紧抓握着,她几乎预见了自己倒戈卸甲破败不堪的结局。
一步一趋地跟他走着,过长的袍摆险些将她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