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却并没有什么好怕的,她稳稳地走着。
要审,由他。
要叱,由他。
要辱,由他。
要弃她于闹市,要锁她于危楼,皆由他。
她必有绝地反击的机会,她也必死死抓住,给他致命一击。
待到那时,便都由她。
“你定要与我较劲么?”
身后那人声音低沉,夹杂着几分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情绪。
风清月皎,这一天星斗把那人的神情映得纤毫毕现。
可她是一个鲜活的人,她有自己的想法和执念。
战俘的确该死,但若没有死,两国停战便该放还母国。
可他不杀,却也不放。
“小七。”
那人低低唤道。
她往前走着,没有回头,没有止步,只当自己不曾听见。
他若待她有一点好,她也不会跟着良原君踏进扶风的大门高槛。
可惜没有。
没有一点好。
零零星星的一点好也全都是假的。
蓦地腰间一紧,双足一空,她被人拦腰抱了起来。
小七厌恶他的触碰。
她死死抓住那人的手,指甲深深地掐了进去。
她恨不得将他掐死。
把他的手掐掉一层皮。
“公子放手!”
那人愈发收紧了手,不肯放开。
她突然说道,“良原君亲手为奴濯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