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的心微微一放,旋即垂下眸子,“对朋友不必如此。”
许蘩若有所思,盯着她沉吟道,“难怪。。。。。。”
小七心里一凛,“难怪什么?”
“那日你进宫,我原以为母后必是要罚你的,没想到母后言语之中竟对你很是赞赏,她说你是‘风骨峭峻’。”
小七并不赞同,她如尘土蓬蒿,怎配得上这一句‘风骨峭峻’。
周王后并未赐死,只是因那身衣裳救了她一命罢了。
小七默了好一会儿,见许蘩挑开帷帘冲马夫命道,“绕道去四方馆,我要去找魏使说说话。”
马夫应了一声,调转马头朝另一方驶去。
小七心中感怀,“来日一定厚谢公主。”
许蘩笑道,“不必说来日,我帮你不过是因为喜欢你罢了。只是,若叫哥哥知道你装病逃出来密会魏使,哥哥不会饶你。”
小七何尝不知。
但大表哥就在蓟城,今夜若不得相见,再见就要五十年后了。
五十年。
灼灼璞玉,静世芳华,全都要葬送在兰台里了。
她这身子,又哪里撑得了五十年,因而拼死也要一见。
小七轻叹,“我本就有病,公子也是知道的。”
忽闻许蘩细声说道,“我见他了。”
“公主见过谁了?”
公主的双眸清澈灵动,月色里闪着细碎的光泽,“魏国公子。”
小七会心一笑,“大表哥是不是像我说的一样?”
许蘩眉眼清润婉转,“你说的没错,但哥哥亦是最好的人。”
不,不是。
小七在心里否定许蘩。
许瞻怎能算是最好的人,甚至连“好”都算不上。
只能说他还算一个偶或心存良善的人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