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时,林云汐的目光落在楚宴晔的双腿上,她抿了抿唇,再次伸手按住了轮椅的把手。
楚宴晔盯着林云汐按住轮椅的手,没有说话。
林云汐感觉气氛格外压抑,缓了缓还是开口说道:既然都要离开了,让我再给你看一次腿,就当最后一次给你看病!
楚宴晔依旧垂着眸,片刻抬眼,一脸平静:不必,各生欢喜,林大小姐忘记了,你我之间的约定已经结束!
话落,手指再次扣动另一侧的轮椅扶手,示意玄苍继续推他离开。
玄苍将林云汐的手从轮椅扶手给推开,依旧阴阳怪气。
林大小姐若是手痒想给人看病,以后就给催大公子看,想怎么看就怎么看。我们家王爷有的是人看病,就不劳林大小姐关心了!
怎么又扯到催寄怀身上了,明明是楚宴晔自己想明白要放她离开的。
林云汐望着楚宴晔离开的背影,直至地牢里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一切归于楚宴晔没到之前的死寂,心尖上那种空落落的感觉,越发明显。
出了地牢,天边的夕阳已经完全不见了身影。
一路往前,楚宴晔平缓警告地声音响起。
玄苍,以后不许对林大小姐用那种语气说话,不得对她不敬!
玄苍抿了抿唇,不敢违抗楚宴晔的命令,嘴上依旧没忍住,不服气地嘀咕了一句。
她都那样对您了,您还为她着想呢。听到您是为了欺骗她的感情,才会对她那般好,她连被欺骗的愤怒也没有,就那么接受了,还说了这句这样也挺好。
说不句大不敬的,她的心里根本就半点没有您,您还想着以后呢,希望再也没有以后就好。
玄苍的话是挺大不敬的,可楚宴晔的确也是这样的,他没有呵斥玄苍,只是暂时命不让玄苍推着他行动,自己操作轮椅往前。
行到半路停下动作,楚宴晔两手撑着轮椅,艰难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只是刚站起来就又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一直在身后跟着,不敢离得太远的玄苍一个箭步跑上来,紧张地来扶:王爷,催三公子说了,您脚伤至少得休养半个月,您现在还不能站起来。
就要回陈国了,本王必须要将身体恢复到最佳状态!楚宴晔抿紧唇推开玄苍,坚持自己站起来,可才站到了一半,就双脚无力,重重摔回地上,接着一口鲜血从嘴角喷了出来,晕了过去。
催时景给楚宴晔把过脉后,将楚宴晔的手重新放进被子里,看着还没有苏醒的楚宴晔面色凝重。
阿晔刚到地牢里给了林云汐和离书,心里不甘各情结交集,郁结太过导致的吐血!虽然他体内的余毒已清,可底子太弱,若是长期郁结在胸肯定是不行的。
林云汐就是个祸害,她心里一点也没有王爷,王爷还对她不舍什么!玄苍怕吵醒床上的楚宴晔,可还是忍不住,压低了声音抱怨。
催时景瞪了玄苍一眼提醒道:以后这样的话,不许再在王爷面前提起半个字,你每提一次就像是在王爷胸口剜一刀,王爷胸口郁气能消才怪!
通过催时景的提醒,玄苍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自责的垂下了脑袋。
等天彻底黑下,月上枝头,林云汐被人从天牢里带了出来,此时太上皇早已经被移回了皇宫太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