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湛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那就只坐一会儿。”
“嗯。”
沈湛离开后,陆熙再次拿起画笔。
可惜,只这一会儿的功夫,便寻不到夕阳的踪影。
她眼中的光逐渐黯淡下去,像一潭死水,再无往日灵动。
……
洗好澡的沈湛一身清新直奔门口,被赵姨小跑追上,“先生留步。”
沈湛扣着袖扣回头,“怎么了?”
赵姨有点儿不好启齿,“先生,我知道不该管,可是…您是不是多分些时间给太太?”
沈湛:“太太跟你抱怨什么了?”
“太太就是太沉默了,一天说话也不超过三句,成天把自已关屋子里,这样久了身L是会出问题哒!”
“她现在不就在花厅吗,哪成天把自已关屋子里了?”
“今天也是头一次…哎呀先生,她刚失了孩子难免心情不好,正是需要丈夫陪伴的时侯,您一走就是半个多月,她不说,不代表她不会乱想呀。”
沈湛垂眸思忖片刻,“知道了。”
说完,就开门走了出去。
赵姨撇了撇嘴,“知道管屁用!这男人兜里揣上俩子儿,就不知道咋得瑟好了!敢抛弃糟糠之妻的,都不得好死,哼!”
*
第二天下午,陆熙正在观看北城文宣部举办的“蕻谣杯”中老年乐器大赛、弦乐组海选直播。
周显峰身着黑色燕尾,俊朗英挺,一曲《渔舟唱晚》稳定发挥,赢得了评委肯定和现场观众的掌声,直接晋级一个星期后的复赛。
陆熙会心一笑,想着,她应该还能看到他复赛的表现…
“太太!”赵姨敲开门探头探脑,“您朋友来看您啦。”
赵姨侧过身,苏栀拎着许多补品笑意盈盈,却在看到陆熙的那刻瞬间收了笑容,脱口而出,“怎么瘦成这样?”
陆熙收起桌板,指了指沙发,“快坐,赵姨,洗些水果过来。”
赵姨接过苏栀手里东西,退了出去。
陆熙撑着床边站起,走过去将苏栀拉到沙发,“最近还好吗?”
苏栀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她,“这话该我问你吧,沈湛要死要活把你接回家,结果就把你养成这样子?你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