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通咸湿的海风一起,从仓库的通风口灌入。
光束打在陆熙苍白得近乎透明的小脸儿上,她蹙了蹙眉,又舔了舔干涩开裂的嘴唇。
睁开眼的一瞬,身上痛楚也随之愈发清晰。
后背鞭痕犹在,不多,但每一鞭子都用了十成的气力。
无需亲眼目睹,亦能感受到皮开肉绽的画面。
自昨晚半夜被掳了来,她水米未进。
绑架她的男人也只是打了她几鞭子,拍了几张照片,就绑了她的手脚将她扔在这废弃的仓库里。
无论她如何挣扎呼救,直至喊破喉咙,口腔里弥漫开甜腥的铁锈味道,回应她的也只有隐隐的浪潮声。
事发突然,疼痛感又让她无法沉下心来思考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也说不上是疼晕了还是困懵了,再次恢复意识已然天亮。
突然,仓库大门打开。
还是昨晚那个男人,把肩上扛着的穿婚纱的女人,扔在了离陆熙不远的地上。
在看清女人的容貌时,陆熙脑海中的思路,似乎逐渐串联了起来。
白芷哭花了妆,既惊恐又惊讶地看着陆熙,呢喃着“怎么会”。
她确实应该感慨,因为她既不知道陆熙为什么会来到海市,也不知道陆熙为什么也被绑架了。
她害怕得吞了下口水,对正在擦枪的男人道:“别杀我,我丈夫是北城柏洋集团总裁沈湛,他有很多钱,你要多少钱他都会给的!”
男人一身黑衣,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对白芷开出的条件置若罔闻,头也不抬地擦得认真。
白芷着急,屁股向前蹭了蹭,“大哥,你让我给他打个电话,今天是我们两个人婚礼,外界舆论压力大,你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的…”
“你就这么把沈湛卖了?”陆熙哑声开口,“你也知道舆论压力,到时侯爆出他重婚,他可就连集团总裁的位置都坐不稳了!”
“总裁位置怎么和我比!”白芷有些歇斯底里,“他一定更在乎我的命!大哥,你到底想要什么啊,你说啊!”
男人没说话,拿着枪站到了两个女人之间。
白芷哭哭唧唧,一直说着她不能死在结婚这天,也没放弃让男人联系沈湛讨要赎金。
好话说尽男人也不为所动,急得白芷开始咒骂陆熙是个扫把星。
陆熙闭上眼睛,忍受着疼痛,也忍受着白芷的聒噪,“她们的目标是我,你自然会平安无事。”
白芷不哭了,“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