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觞寒醒来时,看见了熟悉的陈设。
他心灰意冷地转了个身,知道自己或许是被过路的人救下来送回了宫中,路上看到的苏茗不过是他虚幻的梦影。
可身边躺着的这个呢?
他急促地喘息着,伸手去摸后脑勺,几乎要以为这是自己受伤之后产生的幻觉。
可能是动作幅度过大,女人从并不安稳的睡梦中醒来,一双清润的凤眸懒洋洋地眯起,看见他震惊的表情。
半晌才说:“我会将洛云裳平安带回,请陛下放心。”
她赤裸的身体上还有斑斑点点的吻痕,却毫无芥蒂地在床上提起心爱之人喜欢的女人,哪怕心里酸涩得快要无法忍受,却还是竭力保持着面上的平和。
沈觞寒看着她穿衣服的背影,怔愣地伸手触摸她脊背上醒目的红痕。
“……苏茗,这是什么?”
苏茗莞尔:“陛下,这是您赐给臣的军棍。”
整整三十棍,打得她半月没能下床,而后天就要启程前往北疆打仗。
她总觉得今天的皇帝有些奇怪,下一刻对方便拥了上来,力道之大,让她快要无法呼吸了。
可苏茗不觉得疼痛。
她无比眷恋着这样的温度,即使知道沈觞寒痴恋着另一个人也无所谓,因为她爱他。
可逐渐的,有湿热的液体透过她的寝衣,轻而易举烫伤了她的皮肤。
苏茗疑心是否那块刚恢复好的皮肉是否太过于柔嫩,否则为何几滴眼泪就将她全盘击溃?
明明在睡前,她看着沈觞寒餍足的侧脸,还在告诉自己,切莫贪心。
拥有过短暂的温存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