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能!顾远厉声拒绝道。
殿下您如今虽未与公子拜堂,但您总归是与公子有婚约的,更何况我只是一个下人,不论您对我是不是有何非分之想,我也不会……不,就算您想强迫我我也绝不会……啊!
焦烟顿时从他的衣摆生起,周皎见状二话不说便撒开了手,留他一人扑着火星子。
这马车本就逼仄,哪有地方让你说这些异想天开的话。周皎勾起嘴角吐槽道。
她上下打量着顾远,那日温泉她见过他湿身的样子,世家公子,细皮嫩肉的,这张脸更是生的白净,一有点什么歪心思就羞得像桃子,纯真无邪。
火苗扑灭了,顾远垂着头迟迟不敢抬起,他的双耳嗡鸣,旁得什么都听不到,只心中念叨着要在脚下挖个地洞赶紧钻出去。
周皎见他丢了面,抓准时机开口问道:上次那块儿玉佩。。。。。。
上次她确实是意气用事,哪怕顾家与顾清瑶对她怎样,顾远总归没惹她不是
挑了软柿子捏叫她很不自在,不解释几句心中总是横着一道坎。
碎玉生祟,公子已经扔了。顾远答道,放在膝上的手忍不住攥紧了衣料。
啊,那看来也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周皎心虚地别过头去,给自己的行为找补道。
那是公子生母的遗物。。。。。。顾远的语气淡然,还夹杂着一股莫名的忧伤。
啊。。。。。。周皎有些懊恼,蹙起眉头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好。
顾远见她那副样子,扯了扯嘴角强颜欢笑道:不过没关系,先夫人生下公子后便离世了。。。。。。
啊。。。。。。周皎喟然而叹。
先夫人定然十分舍不得与你家公子分别,这才留下物件与他相伴吧。。。。。。
这便不得而知了。顾远摇了摇头,从小到大,满府上下从来没有人与他提起过他生母的事迹,都像是有意避讳似的。
定是如此的。周皎肯定道,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垂下了头,我母妃早年自焚于宫中,她把她的东西烧了个干净,莫说留给我什么了,她连见我一面都不肯。
说起这里,她又回想起了儿时的日子,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周琅非母妃所出,却深得母妃喜爱,难道就仅仅因为周琅是个男子吗
可若是她母妃喜爱男孩,那为何失去第二胎男婴后,又无比高兴呢
炉中火烧得热烈,车中气氛却颓废凄凉,顾远侧身望向周皎,她单薄的身形像是被框在了四方木盒之中,盒底虽然铺了厚厚的软垫,但向里看去却深不见底。
她静坐其中,怡然自得。
但先前开弓时、说出那些丰功伟绩时,她分明又是另一幅样子——郡主本该有的样子。
到底是外面有恶兽令她不敢造次,还是她替嫁而来受困于权不被允许离开呢
这会是引他信服的陷阱吗
她又为什么要莫名提起那块她之前毫不在意的玉佩呢
乱世,各执一方,行差踏错一步,都将万劫不复。
顾远坐正了身子,他有些动摇,或是一直都不坚定。
真假如此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