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眼一刻不停,转得飞快,就像是管库在审视进来的货物。
张老二见猎物被旁人盯上,立马从圆凳上抽身,嘴上还叫嚷着:硬骨要硬鞭抽,你那玩意儿,去去去。
伴随着又一阵起哄声,雨燕跟在张老二的身后走进了里屋。
说是里屋,不如说是木板围出的隔间,整片地方除了那堆满铜盆的炭火,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
你是自己脱,还是师兄帮你脱啊。。。。。。张老二挑了挑眉,他晶莹的胸毛和与裤腿颜色不一的围挡都在昭示着这已经不是他今夜第一轮了。
见雨燕垂下头自己解开束带,一言不发,他玩心顿起,戏谑道:一轮十文。
雨燕手上一顿,十文,她还不如两块儿肉饼,张老二显然是在强人所难。
怎么,不愿意啊张老二的舌头扫过他斑黄的牙齿,不愿意也不勉强。
说得好听。
雨燕入行多年,她自然懂得,如果不从了他,那今夜就不会有人替她填上这个窟窿了。
一时的屈辱和自己的命,她还是选命吧。
她穿的不多,几下就脱了个精光,露出胸前快要长好的疤痕。
张老二显然也注意到了,他面露不耐,唉声叹气:我说你,这副烂皮用那么好的药干嘛,还不如留着钱交差。
话音刚落,他就愣了一下,似是想到什么一样,嘲讽道: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故意想。。。。。。
他不怀好意地抬眼,妄想着去捕捉雨燕面上羞涩的表情,可却蓦然读懂了她眼中难以掩饰的厌恶。
那双平平无奇的眼睛,就像一面明镜,映照出了他此生最丑恶的样子,让他羞愤、恼怒,还避无可避。
这张丑脸她怎么敢!
贱人!
他飞快起身,猛地抬手冲那张平庸的脸抽去。
浑身赤裸的雨燕被他重重抽倒在地,骨肉钝痛还未消退,她的脊背就被人牢牢压住。
张老二浑腻的喉间发出野兽般的呜咽,这简直与她幼时听到的山中恶虎别无二致。
那时,她的母亲也和她如今的处境一模一样。
烦躁。
炭盆中迸发的火星似是燎到了雨燕的脸颊上,而痛感却传到了她跳动的心脏中。
她在一波波巨浪的冲击下撑起手肘,重复着日日都要练习百遍的招式。
听声定位、出鞘、反手、刺。
直到热血冲刷过她的背脊,她才长舒一口气,趴伏在地上紧紧盯着门口。
今晚要死了。
嘭——————
冷风毫无预兆地灌入整间屋子,扑面而来的雨气冷得雨燕不禁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