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见到爸爸最后一面的原因,正是她爱了十年的陆津川。
当初她花了多少个日夜去消化这份痛苦。
而现在她曾经最爱的男人却把这个当成了伤人的利器往她心上扎。
一刀又一刀,不致命,似凌迟。
他的那些巧言善辩和滔滔不绝在这一瞬间,像是变成了一团被浸满酒精的棉花,堵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窒息、刺激、辛辣。
纪舒大吸了几口气胸口剧烈起伏,喉咙无比嘶哑,“陆津川,你知不知道我。。。。。”
她刚开了头,陆津川的手机响了,他的视线从纪舒身上收回,下车接起了电话。
纪舒原本鼓起的勇气瞬间泄去大半,那些已经涌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又咽了回去。
不知道电话那头是谁,陆津川回复简略,语气平淡回应对方,目光时不时会落在纪舒身上。
在看到纪舒下车后,他轻皱了皱眉头,简单敷衍地回了几句后匆匆挂断电话。
他从车后方绕到了纪舒正前方,右手拦住了她的去路,语气森冷,“你刚才要和我说什么?”
纪舒已经调整好了情绪,眼下神色平静脸上没有波澜,“没什么,我明天去世嘉找你,我们抽空去把离婚办了吧。”
陆津川脸上沾了些不耐,眸色寒冷至极点。
纪舒没等他回复,打掉了拦在面前的手,走进家门。
关门瞬间,车灯闪过。
纪舒听到了库里南的引擎声。
翡翠御府,她和陆津川的婚房,三年来这里面住着的只是纪舒一个人。
她已经习惯了。
纪舒收拾了一下去浴室洗了澡,坐在床边拉开了右边抽屉,里面是一份离婚协议。
三年前她和陆津川结婚的第二天早上,陆津川一声不吭消失,躲了她整整三年。
后来在他们分居的第二个月,在她二十三岁生日那天,纪舒收到了他寄来的离婚协议。
离婚协议上的日期并不是他们领证当天,而是三年后陆津川生日当天。
所以陆津川算是在她生日当天,给三年后的他自己送了一份大礼。
纪舒拿出离婚协议,起身打开了书桌下的第三层抽屉,拿出了最里面的一瓶药,倒出了几颗就着水吞了下去。
药丸顺着冰冷的水滑过她的咽喉。
苦涩的药味和冰凉的刺感提醒她这段婚姻开始进入倒计时。
当天晚上陆津川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