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地回到府中,我脑海里全然是那把平安锁。
得知我怀孕起,裴佑居似乎就一直不太开心,在我激动地给孩子做东西的时候,他始终都是淡淡地看着。
可那把他彻夜打的金锁,却让我坚信他是爱着我们的孩子的。
原先我还能骗自己,可刚刚那一幕,却让我的梦彻底醒了。
他从没期待过我们的孩子,所有的爱,都偏向了宛娘,甚至亲手扼杀我们的骨肉,只为了将来宛娘的孩子能名正言顺地继承候位。
我看着房中琳琅满目的珍宝,都是他从各处花重金搜集来赠予我的,只觉得心中凄苦无处发泄。
正欲将那些物件都砸个粉碎,侍女突然进门递给我一根珠钗。
“王妃,外头有人拿着这个东西求见。”
我仔细一看,是刚刚跑的太仓促,遗失在大昭寺旁的发钗。
进门求见的,也正是那位宛娘。
她抚着小腹,一脸甜蜜,慢悠悠地走到我身边落座。
“王妃,刚刚在巷子里,你都看到了吧?”
我沉默着没回答,她自顾自得意地说道:
“我和王爷的第一次,是在两年前的冬月十五,过去了那么久,他还是如此迷恋我的身子。”
我手一抖,打翻了桌上的茶杯。
两年前的冬月十五,正是我第一次流产的日子。
那时我因痛苦彻夜难眠,他却还有心思在外与人纠缠。
见我悲戚的神色,宛娘更是得了趣味。
“你熟睡以后,王爷常压着我在这府中各处纠缠,甚至有一次,我们就在你的床榻边,那时他发狠的模样,你不曾见过吧?”
“都说王爷爱你,可我怎么觉得你最可怜?你还不知道吧,他许诺过只会让我的孩子继承候位,所以才狠心给你下了堕胎药,甚至加了足量的红花,让你终身不孕不育。”
“他若是真爱你,怎么会这般对你呢?你不知道,他对我肚子里的孩子可紧张了,日日哄着我喝安胎药……”
血淋淋的伤疤被人撕开,我再听不下去,攥着拳打断了她。
“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轻蔑地将珠钗扔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