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顶灯亮得格外刺眼,藏不住沈右的狼狈。
就算抬手挡住眼了,手心也藏不住滚烫。
正如八月份宁市夏天燥热的晚上,即使一场暴雨也没有减轻热度。
左谦神色冷漠不耐催促,“沈右,睁开眼看看我。”
沈右看向他眼底氤氲着水雾,死死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这是委屈了?
给谁看?
给别人看吗?!
还是给我看?
但是,老子不想看。
看久了会陷入沈右那双多情的眼,会被骗。
左谦忽地轻笑了一声,“这么不情愿,那就,滚。”
沈右身体一僵,忍住心里的酸涩嗓音有些轻颤,“别这样,我错了。”
左谦不为所动,冷嗤,“想上这张床的人很多,不差你一个。
我从不勉强人,会影响兴致。”
所以这五年,他身边有很多人么?
沈右只觉得从腹间到胸口蔓延着绵绵密密的痛,声音有些抖,“别走。”
左谦回头看他,冷笑,“我没名字吗?”
那个名字藏在心里五年没喊出口过,沈右喉咙发干,吸了一口气,“左谦”二字从喉咙艰难又慢吞吞地挤出来,却是嗓音轻轻,“左谦,别走。”
眼前这人是他朝思暮想的人,但是现在的他们却不是从前的他们。
凌晨三点,宁市的雨渐渐停歇。
左谦眼里闪过一抹凉意,说的话像钝刀割肉,“像个木头一样,没劲,差评。”
砰一声浴室门被左谦用力关上后,暂时隔绝了他消不下去的怒气。
他才不顾沈右是不是会痛。
玩物而己,不需要关心。
缱绻个屁。
他不配。
沈右关掉了卧室的灯,抹了下眼睛坐下来沉默了一会,拉过被子盖在头上,垂下眼帘沉入梦乡前下意识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