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包括林栀自己。
十二月的A市己经下起了小雪,林栀拖着行李箱,一个人站在出口,等着司机到来。
这里没人欢迎她,包括她自己,与其让那根刺永远留在心里,不如徒手拔出来,五年的时间足够任何伤疤愈合了,林栀安慰自己。
望着雪花落下,落在黑色风衣肩上,在凌冽寒风中,又想起裴忍了,他会捂着自己的手,哈着热气,扬起笑脸说:“阿栀,你看,我们这样算不算同淋雪共白头!”
司机师傅说着一口流利的京腔,“姑娘,到哪去?”
“北二医院。”
“去医院啊,是谁生病了吗?”
司机师傅麻溜的关起窗,开上车里的暖气。
林栀靠着车窗,望着驶过的风景,依稀有了重回故土的实感,回了句,“一个很重要的人”,用了五年时间都没忘掉的人。
“姑娘,凡事往前看,乐观点,现在医疗这么发达,没有什么病是过不去的坎。”
过得去吗?
过不去吧,即便自己学医,也终究是医者不自医。
病房前,林栀拎着水果和鲜花,却不敢推开那扇门,记忆来回闪现,停留在裴忍挡在她身前的最后一幕,血从头部流下,沾到衣角,沾到手上,到处都是血。
“阿栀,幸好你没事……”思绪回过,裴姨拉着林栀坐在床边,“林栀,不要太自责,阿忍他肯定也不希望看见你这样子。”
望着床榻上死气沉沉的裴忍,五年时光,那个温润少年的面庞愈发消瘦了,林栀的心像被撕裂一般疼痛。
“怎么可能不自责呢,如果不是因为我,裴忍也不会变成这样子。”
林栀猛地站起来,双手捂面痛哭,那些被压抑的情绪涌上心头,自责愧疚悲痛。
林栀深吸一口气,接着说:“当年他不顾一切保护我,而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倒下,这五年来,每一个日夜我都备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