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一家买下上乘的红酒倒进甲板中央的环形泳池里。邀请游客们一起共洗红酒浴。
江逐浪哄骗渔女掏出腰包,开了几瓶昂贵的陈年佳酿。渔女勾着江逐浪的脖子,一杯一杯地把酒水倒进他深不见底的喉咙里。
厉害呀船长,这么能喝。渔女看着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船长,语气里染上了泄气之意。
那当然,我可是大海里生,风暴里长的男人。你以为‘海量’是什么意思那可是刻在我骨子里的基因!
那船长今晚,尽兴了吗
我倒是很想陪你尽兴到天亮,可惜晚上还得值班。
让副船长来不行么
那可不行。晚上我们的船要驶向南沙群岛,那里满是标记不尽的暗礁浅滩,还有轨迹不定的军事巡逻。我怎么能把生长得如此完美的性命,交给那个经验尚浅的大副呢
那好吧,希望我们还有机会,能够度过一个完整的夜晚。
当然。
大副名叫徐先登。此刻,他正蛰伏在门外偷听,江逐浪的一番话,让他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江逐浪要真像他说的那样,是个有担当能负责的好船长,那这个夜晚也就不用提心吊胆地过了。
徐先登知道的可太多了。
江逐浪所谓的海量是有时效性的,游客面前喝多少都是个没事人,一走到视野之外立马就要倒下了。
你看,大家的好船长这不就向他走来,宣布自己的职责了:我回去休息一会儿,你先去值守。
没问题,船长。
他这一去,再一睁眼得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了。
几年前,徐先登在南沙群岛触礁沉过一艘船。顷刻之间,他原本逍遥的身躯背上了沉重的赔偿款。走投无路时,江逐浪找上了他。高薪诱惑下,徐先登自降身份成了他的大副。
徐先登提出条件,江逐浪也承诺亲自值守南沙群岛这段航线。
可每每船驶到这里时,都会遇上离港后第一个放荡的夜晚。江逐浪也将背信弃义,在他的豪华船长室里放肆地安睡打鼾。
出海两次,徐先登实在无法摆脱心里的阴影。正准备闹罢工时,船长带来了一个叫做沈半缘的年轻姑娘,说从今天起,这个姑娘就是二副了。
他一听更想罢工了。
徐先登是个传统的男人,坚定地相信着红颜祸水这一说法。从前他从不让女人走上他的商船,更别说让她们担任二副这样的职位了。
徐先登和沈半缘之间挑起过几次战争,打到最后,她反倒成了他度过这个难熬夜晚的安定剂。
从甲板上是可以直接望进驾驶室的。徐先登抬头,明黄色灯光下,一个高束着头发的英气女人,正全神贯注地眺望着远方。尽自己最大努力和能力,守护着全船人的安全。徐先登心里想,她可比江逐浪靠谱上几百倍。
-
按说船长室的隔音效果该是一等一的好,能把海浪和机械噪音都隔绝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