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有缘,老身且将这些赠予你,只是……
老祖看着萧伶欢欢喜喜将一堆珍宝装进空间囊中抱着就要走赶忙拦住,萧伶回身看去:
怎么了
老祖的声音带了些不好意思:
老身这游魂将散,只剩个孙儿玄之,挂念不已,今日与你一叙,实在觉得投缘,若姑娘能想法子将吾孙这一魄带回,老身感激不尽。
萧伶看着九尺高的灵纹碑有些牙疼:
我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只是你游魂附于碑上,难道要我把这碑挖走
那倒不用。老祖声音威严不减,却多了丝不易察觉的小心:
你这丫头五浊之躯却在神州这三清之地还能活蹦乱跳的,又能听见游魂说话,身上却半点灵力都没有。
我不会看错的,你命格阴阳相通,灵根齐全,若论修则是个百年难遇的废材,可若是当起引魂师,则是万年不遇的奇才啊。
看得出,他已经在尽量照顾萧伶的自尊了,老祖声音里有了些希冀。
没等萧伶出声,一段记忆灌入她脑中,羸弱费力,缓缓挤进她平生记忆。
老祖亿万年的寿元中,曾在游历时经过阴阳谷,在鬼道祖处习得了以游魂绘制面具的本事,谁承想,前脚出谷,魔族之人后脚便到,一通抢烧要习这绘面之术。
鬼道祖似是早料到这事,魔修闯入那破烂洞窟时,竟发觉整个洞窟竟无一样值得抢掠之物,只鬼道祖一人跪于窟中,那魔修一脚踹去,才发觉那早成了一具干尸。
那日,无数修士抓心挠肝所寻的阴阳谷完全消失在这块大陆,连带着魔族的小半修士,老祖当时只金丹未满,竟成了那鬼道祖的唯一传人。
老祖从鬼道那里习得绘傩之术,萧伶又从老祖这里传承,随后,便再也听不见老祖的声音了。
萧伶将魏玄之的尸狗魄带回,细细编入傩面之中。
只一魄,飘飘荡荡,风筝似的游在半空,她不知道魏玄之的样貌,自那日后已有六月,一张傩面删删改改,竟还没完成。
你,去给我切盘果子,还有,我要吃芙蓉莲子羹,快去做!
看着案上翻腾跃动的尸狗魄,萧伶一个头两个大。
人失了尸狗一魄,蒙睡不醒,连市井之中都传言,城主是个一睡不起,时常闭关的主,玄洲大小事务基本都由身边的亲信负责,失了魄的人睡的死,找到魄的人被吵闹的头疼。
真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叨叨。萧伶满脸无语将一盘切好的灵果推过去,敷衍的燃了根香,尸狗立刻扑上去啃食灵果。
我倒是等着他们来兴师问罪呢。
萧伶眼中跃动起微妙的兴奋,来这几个月,莫说高居九重殿的城主,就是连那各大宗门的影儿也摸不着,混迹于市井偷抢的外门弟子倒是教训了不少,短短几月,绘制傩面的本事不怎么增加,倒是骂人骂的花样百出。
看着案上撒泼的一小团魂魄,萧伶揉着酸痛的太阳穴叹了口气:
……这城主最好祈我对他印象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