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安排进后厨的人也来询问辛映雪在饮食上的喜好,甚至还终于有人殷勤上了辛映雪的孩子。
辛映雪冷眼看着这些人变脸如翻书似的恭敬,慢声道:“按王爷以往的喜好来即可。”
至于别的,交给王府中的任何一人她都不可能安心。
前来献媚的人失望离去。
辛映雪没让人进来伺候,想了半天对着躺在软椅上的盛渊王说:“王爷,我想重新采买几个人进府。”
一来是帮她照顾孩子,二来是从外头进来的人没什么牵扯,用起来也更为放心。
今日撬开的后厨一幕只是冰山一角,华贵的锦裘下究竟还藏着多少牛鬼蛇神,谁都说不清楚。
身边没有得力的人帮忙,辛映雪担心会出差错。
盛渊王神色恹恹,眼帘要合不合地看着窗外的鸟笼。
鸟笼里的鸟脚上戴着精美的金链,低头用被磨平的鸟喙不断去啄。
然而金石之坚,哪儿会是鸟喙能啄断的?
辛映雪略有出神,盛渊王似是倦了,闭着眼吐出个字:“笨。”
鸟笨。
人也笨。
辛映雪一时语塞,再回神就发现盛渊王合上眼像是要睡。
辛映雪没再出声,找出一张软毯盖在盛渊王的身上,转而出去对着门外的人说:“去把管人的管事叫来,我有事儿找他。”
王府内务各有分责,被叫到的人不敢耽搁,很快就出现在了辛映雪的面前。
只是在听完辛映雪的话后,管事面露愁苦,低着头小声说:“王妃,倒不是小的敢抗命不遵,只是……”
“采买下人一来是要经舒先生过目,对来人的身家来历查探清楚,免得危及王爷贵体,二则就是要花钱。”
辛映雪意识到什么,眉心无声一跳。
管事苦涩道:“可咱们王府多年来入不敷出,吃穿用度所用金银,全都是由城主府供应。”
“而今城主大怒,已然撤走了管账的人,并且还放出了话,往后不会再支应王府的开支,咱们……”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辛映雪听完口吻古怪:“你是说,王府的账上没钱?”
“一点儿都没有?”
管事心痛地低下头,无比沉重:“没有。”
“咱们王府是真的没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