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嗣音手握成拳,气恼地捶了一下窗台,被上面的玻璃渣刺进皮肉,细小血珠溢出来。
她浑然不觉。
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周子佩扫了一眼里面的狼藉,视线很快钉在陆嗣音身上。
他瞬时眉头一紧,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满是煞气阴郁,面色青紫,难看至极。
“人呢?”周子佩看向音舞。
听到周子佩的声音,陆嗣音敛了神色,转身看着他,平静道:“跑了。”
周子佩闭了闭眼,勉强压下自己狂躁的情绪,脱下自己的衣服,默不作声过去给陆嗣音披上。
动作小心地好像自己捧着一个瓷娃娃,一碰就能碎一样。
陆嗣音弯唇对他笑了笑,与周子佩十指相扣,说:“我没事,走吧。”
不用想也知道她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
但陆嗣音此时也的确疲惫极了,被刚才那人伤到的地方疼痛不已,五脏六腑都好似不是自己的了。
除了眼前时不时眩晕,她全身好似已经麻木,没有了知觉。
可这五年,陆嗣音已经学会了在人前伪装,伪装自己的脆弱,伪装自己的伤痛。
因为没有人会在意,只能独自舔舐伤口。
展露脆弱,就是展露自己的致命弱点。
所以陆嗣音除了脸色苍白一点儿,看上去并无大碍。
她若无其事地走了两步,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周子佩横抱在了怀里。
陆嗣音微微怔愣,抬眼看着男人紧绷的侧脸,嗫嚅道:“我还没有到不能走路的地步。”
周子佩没看她,只是大步下楼。
“我乐意抱你。”
一副你有意见也得给我憋回去的语气。
还挺霸道。
陆嗣音心怦怦怦直跳,雀跃了不少,直感叹,那些小说女主喜欢霸道总裁,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周子佩不知她所想,将她往自己怀里搂紧了一些,低头看了她嘴角的血迹一眼,语气又无奈又心疼:“谁教你的?受伤了不知道说一声,明明很疼也要强忍着。阿音,在我面前,你在忍什么?”
陆嗣音张了张嘴,却感觉如鲠在喉,她对上周子佩满含心疼愧疚的眼神,突然内心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