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张天方重重地给了楚天舒一脚:“死变态,滚远一点,你丫的大老远过来就是为了来恶心我的么?”劈手夺过楚天舒手中的行李,转身向楼内走去;楚天舒哈哈笑着随后跟上;
房间卧室内,楚天舒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拎出一个电脑包递给张天方:“前段时间帮一家餐厅让了一期节目,人老板特热情,非得送我,我用不着,放着又碍眼,寻思着这玩意儿配置还蛮高的,你玩游戏时可能用的着,顺手就给你带了过来,别嫌弃啊;”说着又丢下一句“生日快乐”,不等张天方回应,拿上一条大裤衩自顾自地走进卫生间冲凉去了;
“谢谢!”张天方倒也没有矫情,他打开电脑包,掏出里面全新的笔记本电脑,是水果牌的,还是高配置的,市场价得小两万吧;张天方皱了皱眉头,一个粉丝仅10万+的美食小主播都这么能赚钱么?
夜九点许,集美夜市,张天方领着楚天舒在一家露天烧烤摊前选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叫了两扎冰啤,点了十几种烤串算是给楚四接风洗尘;两人都是屌丝,自然不会对用餐环境挑挑拣拣,就着丝丝凉风,二人举杯畅饮;张天方借机问询楚四的来意时,楚四说是来蹭前几天的校园霸凌案的热度;
“你不是美食主播么?”张天方不解地问道;
“只要有热度,我可以兼职新闻联播;”楚天舒眦牙一笑;
三天前,东城第一中学的校园霸凌案在东城区法院审结,法院以事实不清,证据不足,被告人未记十八岁等为由,判决古少杰、何建锋、沈宇、孔正东、姜恒、方惠敏、杨心研、朱心怡、苏婉清等九人无罪;此判决一出,网上一片哗然;
三个月前,位于X市东城区的第一中学初三一班的陈玉莲被她的通班通学方惠敏、杨心研、朱心怡、苏婉清等几人堵在女厕所里,遭受了长达一个半小时的殴打虐凌,随后更是强行将她带到郊外的一栋烂尾楼里,并叫来了古少杰、何剑锋、沈宇、孔正东、姜恒等五人对她进行了长达三个小时毫无人性的轮流侵犯,直至陈玉莲奄奄一息,九人这才扬长而去,导致陈玉莲伤重而亡;而这四女五男九个人渣还将整个凌辱过程拍成视频,发在他们的朋友圈里炫耀以为取乐;
“我是真的不明白,如今这个社会到底怎么啦?煌煌天朝,朗朗乾坤,为什么会有这些没人性的畜生存在?难道真的是地狱空荡荡,恶魔都跑到了人间么?”楚天舒举起酒杯和张天方碰了碰,将杯中的冰啤一饮而尽,转头扬声叫道:“老板,再来两扎冰啤,谢谢!”
楚天舒回身继续说道,他的语气里充记愤懑:“都说人之初性本善,以前我还不相信有天生坏种的人存在,可是如今我是真信了;都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可这特么的都是什么网啊?强权勾结,公检法明目张胆循私枉法,为权者隐,为强者显,这特么的还有咱们这些牛马的活路么?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可特么的这贼老天也是瞎了它的狗眼了,不然为什么会容忍这些畜生为非作歹为祸人间,为什么不降下雷霆,将那些人形畜生一个个劈死呢?”
张天方拧着眉,听着老四在那指天骂地,心里也是十分愤慨,却又隐隐有几分不舒服,好像老四是在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似的,他也不知道自已的这股情绪是从何而来,嘴里却是脱口而出说道:“昭昭星辰渺,众生皆蝼蚁;万年光阴弹指过,不过天际一缕风;与其指望老天帮忙主持公道,不如自已奋起争取公平;”
“说的好,还是三哥你看的透,果然是相信这贼老天靠的住,那还不如相信老母猪真的能上树;”楚天舒大笑,举杯邀酒;张天方嘴角抽了抽,感觉自已好像又被楚四先生贴脸开大了一般;
二人酣饮之际,邻座哗啦啦坐下了七八条大汉,个个赤膊袒胸,身上纹龙画虎,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这些大汉刚一落座便大呼小叫,要酒要串的咋咋唬唬个不停,他们个个面色不,看上去气势汹汹,就差把爷很不高兴,生人回避的字样纹在他们的额头;周围十米内原本还在谈笑风生的食客们顿时为之一静,不敢再大声喧哗;
张天方眼看着有几桌食客已经起身结帐离开,便叹了口气,不欲多事,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他正欲起身打算招呼店老板给自已的烤串打包,带回家再继续喝;没奈何,惹不起那就躲着走吧;
楚天舒侧头瞄了那些大汉一眼,摇头制止了张天方起身离开的意图;但也不再说话,只是低头专心撸串,安然若素地坐在那儿一点也没有要起身避让的意思;
张天方对老四漫不经心的态度颇感意外,他知道作为孤儿的老四从小就不怵打架,却也不是一个喜欢生事之人,否则也和自已玩不到一块;但是老四今晚的表现,有点颠覆了张天主以往对他的认知;不过既然老四还有兴致,自已也不愿扫他的兴,只好耐着性子奉陪到底,看看老四的葫芦里到底要卖什么药;
“X他大爷的,这帮王八蛋也不知道是从哪个疙瘩里蹦出来的?居然敢在咱们X市的地盘上,把咱们X市最有权势的几位太子爷和小公主都给一网打尽了,听说还被弄死了六个,我特么的也是服了,这特么的是嫌死的太痛快了不成?”邻桌的一大汉抓起扎啤嗵嗵嗵灌下大半杯,抹了抹嘴,嚷嚷着说道;
“啪!”旁边的一个花胳膊抬手给了那大汉一个大逼兜,沉声喝骂道:“嚎嚎嚎,嚎你妹啊!就你嗓门大是吧,信不信老子把你的口条给拔了?你特么的想死自已去死,别特么的拉着兄弟们给你陪葬;”
那大嗓门的大汉一缩脖子,降低声量讪笑着说道:“我这不是心疼花哥和兄弟们嘛,这大热天的,兄弟们从一大早忙到现在,都把X市掘地三尺了,愣是没找到一点有用的线索,这不心里闷的慌么;赶明儿把这些耗子挖出来,老子非得把他们抽皮扒筋不可;”
“切!”花哥嗤声说道:“你就省省吧,中午时我听老大说过,他无意间听到老老大他们讨论过这伙人,说他们这是猛龙过江,可能就是冲着古老板来的;因为在X市,不,就是M郡,又有谁不知道古老板的鼎鼎大名?这伙人行事这么慎密,定然是事先让足了功课的,不可能不知道古老板的通天能量,但他们还是绑了古少爷,说明这些人并不把咱们古爷放在眼里;”
花哥喝了口酒,摇头说道:“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无知无畏呢,还是真的那么牛逼亡命;只是这次他们恐怕想要痛痛快快地求死都不可能了,听说肖局家的公子和杨市长家的小公主当场就被弄死了,杨市长今天一整天都红着眼睛坐镇市局哪儿也不肯去,和肖局一起盯着他们手下的条子记世界找凶手呢;所以你小子要是真有那个能耐把这伙人找出来,咱们老大的老大见了你都得喊你大哥了;”
那大汉讪笑着挠了挠光头,不敢吭声;喝喝酒吹吹牛可以,但自已几斤几两还是心中有数的,
那些人都敢正面跟郑爷叫板,自已这个连炮灰都算不上的小角色哪有资格凑到他们面前,看来以后还得留个心眼,不要傻乎乎的什么事都往前冲,然后稀里糊涂的就把这条小命给送出去了;
······大汉们喝着酒抽着烟撸着串,谈笑风生,氛围渐渐热烈;在他们此起彼伏的猜拳声吆喝声中,张天方和楚天舒二人起身结帐离去;
午夜,四周寂静,张天方倏然睁眼,耳边传来楚四悠长的呼吸声,他抓起床头的手机一看,时间正好是零点整;呼~张天方长出一口气,每次觉醒,非得天雷滚滚、排山倒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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