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分成三组的十一张笑脸,聂金楼心中的几分不满也褪去了,脚步也更轻快了。
眼见着二人越来越近,再有几步路就到了殿前,那两名迎上前来的甲士中,右侧那名身材高大鼻直口方长相英俊的年轻甲士突然上前一步,冲着二人施礼道:前方可是聂前辈、畅前辈,晚辈有礼了!
这一问,聂金楼心头却是一震,身影不自禁地停了下来,眉毛也扬了起来,三角眼中有凶光闪烁,盯上了这年轻甲士上下打量。
畅飑心头同样是微微一震,可他却并没有停下前行,脸上的神色也未见异常,上下打量着这年轻男子,点头道:在下正是姓畅,这位道友颇为面生,是如何识得在下的呢
我家主人已在此地等候两位多时,本座又如何能不识得两位呢
那年轻男子笑道,目光愈发明亮,身影一晃,再次向前走出一步,挡在了众甲士身前。
而在他身后,殿外的其它七名甲士,却是一个个变了脸色,神色异样地打量着这年轻男子,这年轻男子,他们熟之又熟,可这男子此刻的声音,这神态,这语气,却……太意外了,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
对面,聂金楼、畅飑二者却已齐齐变色,聂金楼身周更是骤然间飞起道道黑色光焰,体内灵压飙升。
畅飑的目光却是骤然变向,望向了一侧,这大殿右侧的偏殿之前,不知何时竟是凭空多出了一人,一袭青衫,相貌清秀,文文弱弱,看起来不过是二十五六岁年纪。
李鱼!
畅飑失声惊呼,瞳仁骤缩,这青衫男子的相貌,竟然和李鱼那般相像,他虽没有和李鱼面对面接触过,可当日在神火城,李鱼的法相金身他看了不知道多少遍。
下一刻,他腰身骤然一弓,如一只大虾般向后飞退,只听到刷的一声轻响,他的身影竟然凭空向后飞掠出万丈距离,这强大至极的禁空禁制竟似对他不起丝毫作用。
畅飑退得快,那聂金楼退得也不慢,只看了李鱼一眼,他已神色剧变,身躯颤抖,也不知道是吓到了还是愤怒,身影一扭一晃,化作一道乌光向后飞退,追着畅飑而去,右手之中乌光一闪,凭空多出了一口黑焰缭绕的怪异长刀,那长刀,刃身遍布锯齿,其形竟如螳螂的刀肢一般,长刀方一出现,抬手就冲着大殿,冲着李鱼所在方向一刀劈去。
刺啦,一声裂帛般响动,这万丈虚空,竟被这一刀劈成两半,一道雪亮刀光直奔大殿,直奔李鱼所在方向。
而在这一刀劈出的一霎那,这方天地陡然变得阴寒透骨,大殿内外的众甲士,除了那英俊青年,其它十人一个个如坠冰窟,齐齐打起了寒颤,下一刻,这十人就连体内气血都不畅了起来,仿佛气血已被冻结。
这刀光,以及聂金楼身周飞起的乌光,诡异奇寒。
蠢货,见了我家主人还不跪拜,竟然还敢出手,活腻了吧!
那高大青年冷声喝斥道,抬手一拳轰向了那道刀光。
拳出,拳头之上有血焰翻滚,先着一步,隔着百丈远撞向了刀光,轰的一声大响,刀光拳影齐碎,虚空崩塌,狂暴的灵力向前飞卷。
在他身后,那十名甲士却被一股骤然降下的恐怖灵压笼罩,身躯齐齐一矮,身周空间齐齐一紧,可下一刻,一股极为柔和却又极为强悍的力道凭空生出,罩在了这方天地,这十名甲士身周压下的威压骤然散去,就连那股透股奇寒也在这一霎那冰消融解。
有一眼尖且位置正好和李鱼相对的甲士看得分明,李鱼挥了挥袖子,身影腾空而起,一闪不见。
另外几人,却齐齐看到那青年甲士腾空而起,奔着逃离的聂金楼、畅飑追去。
而李鱼的身影,此刻已到了聂金楼、畅飑二者头顶上空,大袖随意向下一挥,这方天地,数万丈空间,竟是骤然间扭曲模糊,内卷,坍塌,聂金楼、畅飑二者后退的身影,则是齐齐止住,如陷泥潭,身周空间倒卷,坍塌,一个空间漩涡凭空生出。
不好!
这……
畅飑失声惊呼,面色惊恐,双拳奋力上挥,欲击向李鱼,可身周却仿佛缠上了万条绳索,双臂竟是挥不出去,举不起来。
聂金楼咬牙切齿,神情狰狞,欲举刀斩向头顶上空的李鱼,双臂却如被人牢牢抓住一般,使不出力道。
耳畔风声呼啸,一个空间漩涡生出,二者身周的束缚力越来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