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女人的眼泪无感,可今儿不知道怎么回事,她隐忍的泪光仿佛侵入血管的毒药,像藤蔓一寸寸缠绕,按照以往他的行事作风,应该立刻摔门离开,却鬼使神差开口,恨不得掰开了揉碎了,
这个圈子的夫妻走到后面,无非利益捆绑太深,大多数同床异梦,人前恩爱人后陌路,即便是普通人的婚姻也充满利益纠葛和算计,一地鸡毛更不在少数。
程安宁,省略这一步维持现状有什么不好
程安宁咬牙,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攥得死死的,他说的没有问题,她不否认,可是不代表她愿意当见不得光的小三。
无论如何在什么时候都是不被允许的。
感情没有什么先来后到,只有见得光的和见不得光的。
我不想活得不光彩。程安宁极力控制发抖的声音,我不想因为我,我妈妈被人看不起,被人戳脊梁骨,遭受道德上的谴责。
周靳声说:我可以安排你去国外生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
有区别么程安宁眼泪顺着脸庞滑落,脖子一片湿凉,在国外养的女人就不受约束就光彩了
你想让我做张贺年
……
很可惜,我显然不是张贺年。
程安宁咽下喉咙涌上的酸涩,我知道。
她比谁都知道,不是谁都是张贺年,为了感情,不惜豁出一切,说放下就放下,周靳声才是大多数的‘正常人’,现实,理智,对别人狠,对自己也是。
所以,到这里吧,小叔,我今天就搬出去,关于我们俩的事,我会守口如瓶。
烂死在肚子里。
程安宁说完去收拾行李,大部分东西都在行李箱没拿出来,从搬进来第一天,便有一种预感,在这住不会长久,迟早也是要搬走的,收拾起来不怎么费劲,一会功夫便收拾好了。
周靳声也换了身衣服,在打电话,又恢复往日清冷和绝对理性的形象,声音更是不带一点温度,临时改了行程,后天回去。
余光扫到程安宁搬着行李箱从房间出来。
他点了根烟,没点燃,含在唇边,客厅茶几上赫然放着姜倩寄过来的伴娘服,粉色的,不是程安宁喜欢的颜色,她不爱粉色,平时的衣服更多是冷色调。
除了贴身衣物,会是粉色的。
你不用搬走。周靳声到底出了声,声调没有起伏,房子原本是送你的,我名下还有檀越府房产转给你。
檀越府在桉城。
是她工作一辈子也赚不到的房子。
周靳声这方面从来没有亏待过她。
这是不是明码标价的分手费
程安宁摇头,说:不用了,我付不起物业费。
不止物业费,相应其他费用加起来一年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变现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变现的,越是豪宅越是难卖,何况房地产又不景气,而且圈子都知根知底的,她敢找中介挂售,第二天周家便能收到消息,这种东西放在手里就是烫手的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