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宛若晴天霹雳,直击孟瑾瑶脑门,将她劈得脑子嗡嗡直响。
她脸上血色全无,面色惨白。
难以置信,怨恨,愤怒,不甘……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袖子里的手都在轻轻发颤着,她张了张嘴,却找不到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她母亲是人为造成的难产
那么多年来,家里人都说她是丧门星,生来克母。
她虽然不觉得自己是丧门星,但心里也不好受,甚至觉得若是她不曾来到就好了,因为母亲是因为生她才去世的,当时只能活一个,母亲把生的希望留给了她。
现在忽然发现,她母亲是被人害死的,害死她母亲的人还是磋磨了她多年的继母孙氏,她父亲也是帮凶,是罪魁祸首之一。
凭什么
明明错不在她,却是她扛下了所有,而真正的凶手却快活了那么多年。
真是该死!
她父亲什么都知道,却帮孙氏隐瞒了真相,让人误以为她母亲只是单纯的难产而死,而她就成了讨嫌的丧门星,祖母骂她是丧门星骂了十几年,父亲一直冷眼旁观。
小时候父亲就不疼爱她,她羡慕孟瑾玉有父亲疼爱,还小心翼翼的讨好过,但父亲没把她当回事,她就放弃了,也曾以为父亲是恨她的出生让母亲去世,觉得她是丧门星,这才不想理她,只偏疼孙氏生的女儿。
现在忽然发现,她不是丧门星,父亲不疼爱她,是因为她不是父亲喜欢的女人所生的孩子,甚至,父亲看到她,估计会想起母亲的死因,心虚不想面对她……
还有孙氏,她以前一直想不明白,明明她开始时对孙氏也是充满孺慕之情,把孙氏当亲生母亲的,可孙氏对她的恶意为何这般大,她就算是嫡出的,可也不过是个姑娘而已,长大了添一副嫁妆打发了就行,又不会继承爵位,对孟承兴毫无威胁。
现在她明白了。
原来,那对狗男女是心虚了啊。
中年妇人见孟瑾瑶脸色苍白又阴沉的可怕,眼眸里涌起滔天恨意,她心里慌得很,颤声道:大姑娘,该说的奴婢都说了,夫人的死真的与奴婢无关的。
闻声,孟瑾瑶的思绪才慢慢回笼,深吸一口气,接着问:当初孙氏推了我母亲,都有谁在场难道就没有旁人看到那么大的事,他们是如何瞒天过海的
中年妇人回道:当时就只有奴婢在场,奴婢是侍候夫人的贴身丫鬟,刚好另一个丫鬟闹了肚子,就奴婢贴身侍候着。
夫人难产危在旦夕,奴婢想过去周家告知老爷子的,但被伯爷,也就是当初的世子爷给拦住了,他以奴婢家人的性命要挟,若是奴婢说出去,他就不会放过奴婢家里人。
奴婢害怕,就选择了隐瞒,本来奴婢有两情相悦的人,夫人早已把身契还给了奴婢,放奴婢嫁人的,但奴婢想照顾到夫人生产后再离开,没想到出了这种事,夫人去世后,奴婢也离开了永昌伯府。
说到最后,中年妇人满脸愧疚与歉意,泪水止不住往下掉:这些年奴婢一直有愧于夫人,只要来凌云寺,都会给夫人上香。这次,怕是最好一次给夫人上香了,大夫说奴婢也没多少时日了。
孟瑾瑶沉默了会儿,又问:我父亲当初也是有妾室的,既然对孙氏有意,母亲做主给他纳为妾便是,为何这般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