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唐凛然。
如果是以前,她只有说“是”和“好”的资格。
因为唐家人无数次说过,如果没有唐锦笛,她早就毫无尊严的死去,她的一切都是唐家给予的,就算唐家人让她去死,她也应该义无反顾的去死。
可现在,她想说“不”。
不单单是因为身世的原因。
还因为,邢佩珍是顾时暮下令报警,被警察抓进去的。
她有什么资格放邢佩珍出来?
但这话,她不能和唐凛然直说。
说了,就等于将顾时暮推到了唐家的对立面,凭白给顾家树立了一个敌人。
不管她和顾时暮将来怎样,这一次,是顾时暮帮了她。
顾时暮让手下报警抓邢佩珍,是为了她好,给她撑腰,她不能恩将仇报。
唐夜溪许久没有说话,唐凛然试探的叫:“夜溪?你在听吗?”
“我在听,”唐夜溪说:“舅舅,对不起,我……”
她正准备拒绝唐凛然的时候,坐在她身边的顾时暮,忽然冲她伸手:“手机给我。”
唐夜溪愣了下,“什么?”
顾时暮轻轻一笑,“给邢佩珍求情的是不是?交给我,我来处理!”
他伸手拿过唐夜溪放在耳边的手机,按下免提键:“唐董事长你好,我是顾时暮。”
唐凛然愣了下,“顾少?你……和夜溪在一起?”
“很显然,是的,”顾时暮悠然的靠在椅背上,唇角微勾,优雅的笑,“唐董事长,以你的身份,你不应该不知道,邢佩珍是我让手下人报警抓进去的,邢佩珍的事,唐董事长不找我,而是找唐夜溪,是不是有柿子捡软的捏的嫌弃?”
唐凛然皱眉:“顾少言重了!我找夜溪,是因为这件事因夜溪而起,不是你所说的原因。”
“哦,是吗?”顾时暮淡笑,“事情的确是因唐夜溪而起,但人是我告的,只要我不撤诉,唐夜溪也毫无办法,所以……”
顾时暮淡淡笑开,“唐董事长现在准备怎么做呢?继续找唐夜溪,让唐夜溪求我,如果我不给唐夜溪面子,不肯放过邢佩珍,唐夜溪就是你唐家的罪人,你就会怨恨唐夜溪,觉得一切都是唐夜溪的错?如果唐董事长是这样打算的话,我只能很遗憾的告诉唐董事长,你欺软怕硬,很不要脸!”
唐凛然一张老脸涨的通红,“顾少,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可能那样做!”
“嗯,如果不是的话,最好不过,”顾时暮双腿优雅交叠,优雅的微笑,“那么现在,我郑重的告知唐董事长,邢佩珍我告定了,谁讲情都没用,所以,唐董事长不用舍下老脸,求唐夜溪救邢佩珍了,唐夜溪没那么大的能力,唐董事长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却腆着脸的要求一个二十多点岁的小丫头做,唐董事长这样强人所难,不是君子所为,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