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迁来内城,除了喜娘那一帮,剩下的都跟着了。
应当不是。
若是喜娘来信,只能是镖师托带,像这种官家的邮师,根本请不起。
想到一种可能,徐牧皱眉撕了信封,取出了里头的信纸。
足足三页的信纸。徐牧冷着脸看到了最后面的内容。
意思很简单。
云云北狄人三度叩城,河州恐将陷入围城。赵青云请他出山,出任第一席幕僚,相商破狄大计。
将信撕碎,徐牧冷冷地丢入了火炉之中。
赵青云查得到他的地址,并不奇怪,左右都是兵部的大将了。但请他出山,倒是让他一时错愕。
东家,是那位小校尉陈盛识些字,在旁看了许久,才辨认出赵青云的名字。
理他作甚!他是个贼子,偷军功的!
徐牧没有答话,对于赵青云,他现在是有些膈应的。那种感觉很复杂,大概就是自个亲手栽下了一朵牡丹,希望它长得争奇斗艳,却不料到最后,长成了狗尾巴草。
而且,以现在大纪朝的军制来说,哪怕赵青云说的再好听,他一介白身,去了也没卵用。
先前去拼杀狄人,也不过是为了那些庄人。
牧哥儿,可别去,我们先前救他,他还偷军功!司虎也显得很生气。
吊卵的汉,铁打的种,偷军功算怎么回事。
徐牧考虑的因素,并非只是赵青云,但权衡之下,终归是不为所动。烂了的大纪朝,他扶不起。
若是吃了败仗,说不定还会牵连整个徐家庄,更是不妙。
这一生,他的想法很简单,带着小婢妻和怪物弟弟,还有这一大帮子的庄人,在乱世之中,努力活下去。
最好,活出个名堂。
……
边关的邮师,在西坊前的街路上,皱眉勒住了马。
敢问官家,不知是谁给徐坊主的信。卢子钟拱手作揖,递上了一袋鼓鼓的银子。
邮师立即笑纳。
不敢相瞒公子,是破狄将军的信。还请公子切勿乱说。
官家放心。
邮师继续飞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