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汐音起身过去,拿起火钳挑了挑,将底下的拨弄起来,再去将门窗关上。
她坐回到茶桌旁,挑了茶叶点茶,手不断的搅动着很快便打出细腻的茶沫。
她倒出来,沾了旁边的清水点出花纹。
楼下这时传来脚步声。
段渐离上来,挑帘走过去,微微弯腰探头看张汐音的动作。
“茶百戏。”他说道。
张汐音勾着笑仰头看他:“嗯,还没好呢。”
“点的什么花样?”段渐离在她旁边坐下,两人有些许距离。
张汐音收起工具,推到他面前笑道:“大雁南飞。”
段渐离看着逐渐显形清晰的两只大雁,他眸色微动,歪头笑看她问:“怎么不点的鸳鸯?”
“我看过一个野记,一个老翁救下一只受伤的母雁,因为受伤,从此以后再也无法迁徙。但是每年的回迁,有一只公雁都会回来找它,大雁迁徙是本能,公雁却没有抛弃过母雁。”张汐音说道:“大雁最是长情,鸳鸯只有繁衍时才会守在对方的身边。”
段渐离默了默,他刚想说话。
张汐音又笑着摇头:“王爷,您别多想,我话里没有第二个意思,只是认为比起鸳鸯,我更喜欢大雁而已。”
她并没有任何的暗示。
在誉泓帝赐婚诏书中带着的那如意令,就足以见证段渐离对她的真心实意。
既然愿意相信,自然不会再有他想,左右能自主自己的人生便是最好的底气,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段渐离失笑。
张汐音倒茶给他,说到正经事儿。
“……我不太确定是不是他,只是觉得有些相似。”
若是个真正的乞丐,当付凌飞给出银子的时候,乞丐的反应不会这么淡定平静。